薛長東換到了經濟艙,他人高腿長,總感覺坐在這裡,有些憋屈。
左右看了看,再動了動腳,好像有些施展不開一樣。
「哎,你不要老是動來動去的,影響別人休息了……」趙嘉寶揭開眼罩一角,向著薛長東說道。
薛長東嘻笑著說:「要不你睡得著嗎?不如我們聊聊天?反正四個小時,到京城正好吃晚飯,我請你,好不好?」
趙嘉寶示意他看他另一邊的乘客,人家也在睡覺,趙嘉寶瞪了他一眼,放好了眼罩,繼續睡覺。
薛長東有些自討沒趣,但他不動了,是的,他怕自己再動,真的驚動了旁邊的大哥,那大哥自從上飛機後,就睡著了,現在,都有些打呼嚕了。
薛長東真有些羨慕這些不論什麼環境都能睡得這樣香的人。
他是不行,以前他倒是不挑剔環境的,他去美國留學的時候,與旁人合租,每天去打工刷盤子,後來回到家倒頭就睡,合租的人夜夜春宵,也不影響他的睡眠質量。
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變得矯情了,是從被薛歐凡認回去做兒子開始吧。
水漲船高,薛長東越來越知道怎麼花錢,如何享受。
住豪宅,出入豪車,身邊的人也都在捧著哄著他。
薛長東很久沒有坐過這經濟艙了,今天他剛剛看到趙嘉寶,就想方計法,和趙嘉寶身邊的人換了座位,還搭了好多的好話。
他歪頭,看了看身邊的趙嘉寶,兩個人坐得很近,他可以清晰地看到,趙嘉寶的臉蛋上,每寸面板,甚至,她臉頰邊的絨毛都看得清楚。
薛長東知道趙嘉寶並沒有睡著,因為她的整個人都很戒備,沒有睡著了之後的放鬆,呼吸都是屏著一樣,薛長東並沒有揭穿她。
他坐在這裡,有四個小時,他可以這樣靜靜地看著她,也不失一種享受。
雖然在見到趙嘉寶之前,薛長東還有想著,不可能和她再有什麼交集,也不會有以後,他一直很清醒地知道,兩個人最親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可是,一見到趙嘉寶,他那些所謂的清醒,又都不見了,去他的剋制與理智。
人不風流枉少年,他想著,還有多少好的時光,可以給他揮霍呢,可以有多少時光,給他這樣,親近想親近的人,看著喜歡的人,哪怕什麼也不做,就這樣,看著她睡覺,聽著她的呼吸,就很美好……
也許他與趙嘉寶,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有緣無份的人。
就是這樣的出行中,也能遇到,誰說他們沒有緣呢?
不知道趙嘉寶這次出行是什麼原因,但感覺不是很公開的,不會是因為公事,因為,沒有陪同,而且,她穿著很隨意。
再不是黑白灰,很正式的職業裝,今天上飛機的趙嘉寶,穿著果綠色的輕薄羽絨服,裡面是一件純白色的衛衣,下面一條同色系的衛褲,下面一雙白色的老爹鞋。
一個簡單的揹包,一對無線耳機,趙嘉寶的樣子,就像一個女大學生。
她的頭髮鬆散著,並沒有梳成髮髻,剛見她的時候,還有一個乳白色的羊絨圍巾,將她的臉圍住了一半。
那樣的柔軟好看。
薛長東覺得這樣打扮的趙嘉寶,整個人都是隨意的,所以,她不是出公差,一定是出來玩。
年底了,趙嘉寶做為一個企業的老總,還有時間出來玩,真是挺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