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唐青和傻姑剛走到弄堂口,就遠遠聽見大毛的大嗓門在高聲嚷嚷。
“大毛,你娘已經去了,正常祭奠一下就好,還是讓她早點入土為安吧。”
劉主任的聲音。
“不行,我必須要為我娘好好操辦喪事,我要在大酒店擺上五十桌,我要為我娘做七天七夜道場,我要為我娘念七天七夜經,我要買下所有的花圈。”
大毛的喉嚨一聲比一聲響。
“大毛,你聽我一句勸,活著的時候對你娘孝順就行,她既然已經去了,還是喪事簡辦,入土為安吧。”
劉主任繼續苦口婆心勸解大毛。
“不行,你是不是作為居委會主任有任務?一個勁叫別人喪事簡辦?喪事簡辦喪事簡辦,你自己死的時候喪事簡辦嗎?”
大毛不管不顧。
“你……”
劉主任氣的說不出話來。
“大毛,你不要胡來,你知道你現在什麼身份嗎?”
小王警察上前責問。
“我現在什麼身份?還不是你害的嗎?我傻乎乎地為你賣命賣了那麼多年,說翻臉就翻臉,砸了我的飯碗不說,還送我進去吃淡饅頭,你是人嗎?”
大毛面對小王警察口出不遜。
“大毛,我告訴你,你罵我幾句沒關係,但你不能藐視法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對我不客氣?你來呀,來呀?大不了老子牢底坐穿!”
“大毛,沒想到你變得這麼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你才不可理喻,你假惺惺地討好我,其實是想我們家的‘大黃魚’吧?你人前裝正人君子,背地裡卻男娼女盜,和那唐寡婦勾勾搭搭,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大毛,我打你!”
小王警察舉起手。
“你打呀,打呀,快打呀,警察打人罪加一等,正好和我一起進去吃淡饅頭!”
大毛的頭伸到小王警察面前。
“你?!”
小王警察舉起的手微微顫抖。
“啪!”
一聲脆響,一個大巴掌結結實實打在大毛的臉上。
“好呀,好呀,作為警察你還真敢打人?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大毛氣急敗壞,低頭急急忙忙在衣袋、褲袋裡尋找東西。
“報啊!是不是手機被繳掉了呀?好,我替你打。打110,是吧?送你娘最後一程也用不著再送,還是立馬送你再進去!”
“你,你,你,怎麼是你?”
大毛一聽聲音,抬頭一看,見唐青威風凜凜站在他的面前,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
“還認識我呀?既然還認識我,那我的手機借給你,你自己撥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