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唐青在一旁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九斤師傅,儂笑啥物事?”
“上海阿姨,我笑我自己呢。”
“笑儂自嘎?儂勿會是笑阿拉吧?”
“上海阿姨,我怎麼可能笑你呢?我是真的笑我自己。”
“儂自嘎笑自嘎有啥好笑?”
“我笑我自己的底子差,三十多歲看上去像五十多歲,要是我和你一起走到大街上,人家還以為我是你的媽,你是我的女兒。”
“哎,九斤師傅,儂吃阿拉豆腐也勿能噶吃法。”
“上海阿姨,九斤師傅說的是心裡話,她妒忌你羨慕你呢。”
李麗又為唐青打圓場。
“李老闆,儂講的閒話阿拉愛聽。阿拉沒有九斤師傅的好手藝,阿拉也沒有九斤師傅那為街坊鄰居排憂解難的功夫,可阿拉心年輕,阿拉每日子困高困到自然醒。”
“上海阿姨,難怪儂這面板那麼好,原來儂是美容覺睡出來的呀?”
“李老闆,儂聽阿拉講,這女人呀困高交關要緊,美容覺美容覺就是夜裡響要困得好。”
“嗯,有道理。”
“不但夜裡響要困得好,天亮頭起來還要困回籠覺,中浪響要困午覺。”
“上海阿姨,那不是成了豬嗎?”
唐青又忍不住插話。
“九斤師傅,儂哪能噶又罵阿拉呀?”
“上海阿姨,我沒罵你呀?”
“儂勿是罵阿拉吃吃困困成了豬嗎?看來阿拉還是喊殺豬佬殺殺掉算了。”
“喊我?殺豬?哪裡有豬要殺?這正月裡頭我還正愁找不到豬殺呢。”
殺豬佬推門進來。
“殺儂自嘎頭大肉豬起,李老闆在呢,儂勿要大大咧咧地沒素質。”
上海阿姨手一掐殺豬佬的腰。
“哎呦呦,上海阿姨,你輕點。李老闆在呀?李老闆過年好!”
殺豬佬一邊揉腰一邊向李麗打招呼。
“殺豬師傅過年好。”
李麗笑盈盈轉過頭回應。
“你不要動,這邊的頭髮還要壓一下。”
唐青扳回李麗的頭。
“李老闆,你做頭髮,我們不打擾了。上海阿姨,我們出發吧?”
殺豬佬面向上海阿姨。
“出發?出啥發?”
上海阿姨扭過頭。
“昨天晚上我們不是說好的嗎?今天中午去孫胖子家吃飯,菜市場豬肉攤的殺豬佬都去。”
“要去儂自嘎去,阿拉算啥寧?去做啥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