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沈暮血氣方剛，拿這樣的事來激一激，說不定就能讓對方失態，在衝動之下，做出一些不理智之事。
比如沈暮不答應的話，按照常理來說，肯定會受到各方的指責，說他厚此薄彼，沒有一碗水端平，是個極度自私自利之輩。
而一旦沈暮答應了再拍一部電影，姑且不說還能不能有《我就是藥神》的品質和口碑，未必就會有同樣的影響力。
這樣一來醫保中心就被架在火上烤了，到時候要不要像格列寧一樣，將芬冷丁也納入醫保呢？
原本事情的發展，都在左文莉的預料之中，她萬萬沒有想到，沈暮竟然跟那些普通的年輕人不太一樣。
在這個年輕導演的身上，左文莉看不到半點衝動的跡象。
反而是在三言兩語之間，就向所有人說明了一個大道理。
那就是人性都是自私的，這可不僅僅是沈暮這樣，而是所有人的內心深處，都是親疏有別。
這樣一來，赫然是沒有多少人再去指責沈暮的自私。
試問這樣的事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又該如何去做呢？
甚至很多的網友們，都被沈暮這種光明磊落，敢作敢當的性格給圈粉了。
很多人都不敢把自己自私的一面表現出來，生怕被人詬病。
可沈暮不同，聽他說出那些聽起來自私的話，卻又讓人生不起氣來。
更何況沈暮拍《我就是藥神》的初衷固然是自私的，但這件事造成的結果，卻是造福了廣大慢性粒細胞白血病的患者。
整個龍國，數以百萬計的慢性粒細胞白血病患者，因為沈暮和《我就是藥神》而受益，這可不僅僅是自私地只為王白景著想。
從這一點上來看的話，左文莉道德綁架沈暮自私，其實也有點站不住腳。
或許因為左文莉他們剛才的舉動，一部分得了肌肉萎縮症的病人，對沈暮會生出一些不滿，但僅此而已。
人生在世，做出來的事，又豈能讓所有人都滿意呢？
就像寫一本書，就算是百分之九十的人覺得好看，但終究會有那百分之十的人不喜歡，甚至是厭惡。
這就叫做人各有好，眾口難調！
對於這些，沈暮管不了，也不想去管。
誠如他剛才所言，之所以拍《我就是藥神》，就是自己的私心，就是為了自家爺爺的老友。
至於有人要用道德綁架來約束自己，那不好意思，自己沒有義務，也沒有那個心情去幫你們。
“左記者，請問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副主任徐保國朝著沈暮投去一抹讚歎的目光，片刻之後終於是回過神來。
見得他盯著左文莉，問出來的話，都蘊含著一抹警告的意味。
原本前兩個記者的問題還是很正常的，沒想到這個龍京日報的左記者，竟然搞出這麼多事來。
若不是沈暮說出的那些話，那今天醫保中心的新聞釋出會，還真不好收場，甚至可能真的要為芬冷丁買單。
好在現在並沒有出現那樣的情況，左文莉被沈暮懟得啞口無言，就連那個肌肉萎縮症的洪六，一時之間也沒有再裝可憐了。
“我……沒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