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很開明的柳真善,也沒有辦法笑著接受這件事情。
她扶著額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不像是在哭。
時海看不到她的眼睛,但也能想象到她此刻的眼神是什麼樣子。
那是在父親去世的時候,時海就守在她的身邊。
小時候,時海還麼有長這麼高,所以即便柳真善低著頭, 他也能看到從下往上看到她的眼神。
那是時海第一次發現‘眼神跟著心一起死了’這種描寫是真實發生在現實中的。
而現在,就算還沒到那種程度,估計也差不多了。
她絕對是最不想讓時海死去的人,比在場的任何人都更想讓時海活下去。
簡思春有點不忍,她想到如果讓媽媽也參與到投票中來的話,結果肯定就逆轉了。
但實際上,柳真善根本就不會認同‘投票決定未來’這種事情。
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 自家兒子過早獨立,成熟, 太懂事也並非是一件好事。
如果時海多少有點媽寶男傾向的話,哪怕是性格上如果有些許優柔寡斷的話,肯定不會擅自就做出決定了吧……
但是沒有如果。
時海已經將話說絕了。
“無論你接受不接受,結果就是這樣了。”
柳真善緩緩地抬起頭,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說道。
“我知道了……那就……這樣吧。”
“媽媽……”
時夢來到柳真善身邊,輕輕地抱住她的腰,想要安撫她的悲傷。
柳真善一邊撫摸著她的頭,一邊說道。
“……抱歉了,明明你們是為我著想,才不想告訴我這些事情的吧。”
時夢用額頭蹭了蹭媽媽的脖子說道。
“媽媽你不用跟我們道歉的……是我們該向你道歉,自作主張地決定了未來……特別是哥哥,他太可靠了,所以讓你很苦惱吧?”
時海就頭上冒問號,太可靠了所以煩惱?
這說的是什麼鬼話, 妹妹你現在還清醒嗎?
而柳真善就意外中帶點感動, 因為時夢完全猜到了自己的想法,母女間心意相通了。
仔細想想,時夢她可是和時海一起生活了將近十年啊,早就已經是真正的時家人了。
“是啊……你們也能明白嗎?”
柳真善問向其他人,而她們也都理解了。
“確實,雖然這樣是很讓人放心,但也會讓人傷腦筋呢。”簡思春抱著胳膊連連點頭。
“嗯……有時候是有點為難呢……”祝靈潔也是露出了苦笑。
“他不就是這樣的男人嗎?”天水聳肩道。
怎麼回事?
這股只有我不懂的氛圍……
向唯一沒發表言論的小要看去,小要也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