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並沒有秦錦想的那麼簡單。
見她執著報警，李凡冷冷瞟了她一眼，混不吝道：“秦錦，你跟我借了10萬塊，還不了就誘惑我，還玩仙人跳，怎麼這麼不要臉？”
秦錦沒想到平時老實憨厚的李凡說起謊來眼都不眨，被他顛倒黑白倒打一耙氣的身子直哆嗦。
江折年聞言側眸，湊到她耳邊：“我看你隨手就是幾千一萬，這才10萬塊錢你就賣了自己，秦錦，缺錢也不至於這麼作踐自己。”
聲音冷漠嘲諷，秦錦不可置信的轉頭，男人不在看她，桌下翹起的二郎腿晃悠晃悠，好像無聲嘲笑她的卑賤。
她心口頓時堵了一口氣，不上不下：“李凡，你說我借了你的錢，憑證在哪裡。”
李凡越過桌子抓過來：“把你的手撒開，你給我把欠條還給我。”
秦錦先前緊緊捏著的手應聲鬆開，除了她剛剛緊緊攥出的指甲印，空無一物。
李凡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空空如也的手，“欠條呢，你弄哪去了？”
秦錦鎮定自若：“李凡，凡事都是有證據的，你空口無憑對我汙衊，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這是氣極敗壞？”
話音落，李凡陰狠的看著她。
秦錦眼神一瞬不瞬的回視，指尖不由自主的又攥緊，那張十萬的欠條，來的突然，籤的名字也是她的，現在她都還想不通，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
思索間，尖銳緊張的聲音傳了進來。
何芳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趕來，身上還帶著些若有似無的香水味，在‘江岸’還畫得濃豔的妝容已經卸掉，原本暴露張揚的衣服也已經換掉。
她心疼的蹲到秦錦身邊，“李凡你怎麼弄成了這樣？”
李凡目光移向她，神色晦暗不明：“你這一個月的時間去哪裡了？”
何芳芳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拉著李凡嚶嚶哭泣：“李凡，你快跟秦錦道歉，咱們回家。”
李凡手一揚，何芳芳摔倒在地。
秦錦愣了愣，彎腰將地上的人扶了起來。
何芳芳淚眼婆娑：“小錦，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兒，你也知道李凡是從農村出來的，現在你也沒什麼事兒，咱不追究了好嗎？”
秦錦沒想到何芳芳竟然這樣想，心裡涼涼的，一口氣沒上來，眼前一片漆黑閃過，整個人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人已經到了醫院裡。
針水一滴一滴往下落，秦錦有些恍惚，身邊，何芳芳合著衣服，趴在病床上睡得正香。
擰了擰眉，她夠到床頭櫃，按響上面的呼叫鈴。護士還沒走過來，何芳芳就已經醒了過來，見秦錦看著她，沒了昨晚在派出所時的可憐，眼裡的目光也變得坦然起來。
“小錦，你知道我和李凡這一路走來不容易，得饒人處且饒人，不好嗎？”
“還是說，你非要我搖尾乞憐跪下來求你才可以？”
秦錦心口鈍鈍的，摸著手背上已經往針水管裡回的血，“芳芳，你能跟我解釋一下，李凡為什麼會有一張我親筆簽名的欠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