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那些紅蓮“火炬”,趙晟順著帝玉的因果,走向玄月洞天深處。
石崖林立,寸草不生,非常荒涼。
最為荒僻處,斷裂的石山,有一座古洞,歲月如水,虛空如音,仿若有大道流淌出來。
到了近前,趙晟手中的兩塊“無始帝玉”,在他掌心發熱,閃耀出柔和的光華,自他的指縫間流出。
趙晟負手而立,站在此地,仰望崖壁上那三行快要磨平的古字。
“道茫茫而無知乎,心儻儻而無羈乎,物迭迭而無非乎。”
寂靜的枯地,給人以歲月悠悠,永無盡頭的感覺。
“道茫茫而無知乎……”趙晟心有所感,道無形,無窮盡,怎能把握,誰能言清?
趙晟舉步來到石洞前,用手觸控冰涼的巖壁,被歲月磨平的古字印記很淡,用不了多久就會永遠消失。
他以指代筆,一字一頓,力透指尖,摹刻那三行字跡,揣摩無始大帝的心境。如井中的皎月,定在了古洞前。
歲月悠悠,好像倒流而回,他彷彿見到了一個被灰土與塵埃淹沒的身影,立在荒涼的大地上。
“望斷仙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餘獨立雲巔。”
好像有一幅破碎的歷史畫卷在趙晟眼前鋪展,一道虛幻的身影若隱若現,明滅不定。
趙晟手中的兩塊帝玉越來越熱,暖玉生溫,晶瑩生霞,柔和的光輝自趙晟的指縫間流出,讓人心靈寧靜,如行走在朦朧的夜月下。
這座石洞輕輕搖動,有石皮裂開,不斷脫落。
趙晟引動佛界加持,吐納日月精華,自身彷彿同大宇宙共鳴,跟諸天星辰脈動一致了。
其身影模糊了,白衣化成霧靄,如同仙氣,在這裡蒸騰與瀰漫,整片天地都失去了應有的光彩,有的只是朦朧。
在這一刻,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洶湧,在擴散,以趙晟神為中心,彷彿迴歸到了開天闢地前,有的只是原始,還有孤寂。
混沌光灑落,仙氣迷濛,恍惚間,在那開天闢地前,也有生靈,也有大戰,在遠方,不在近前!
“轟!”
突然,天地間爆發出一聲驚雷,一時間這裡狂風大作,煙雲滾滾,霞光滔滔,時光碎片飛舞!
天空中,光霧氤氳,一片朦朧,神秘而又深邃,各種異象皆呈。
一道大河滔滔,從眼前奔騰而過,時光之力沖霄,隆隆而行。
在時光長河中,趙晟看到了一個頂天立地的背影,無始無終,永無盡頭,無法接近。
他獨存世間,立在萬道之上,敗盡天下,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一人品嚐孤寂。
“仙路盡頭誰為峰一見無始道成空!”
不虧為遮天世界中的“三天帝”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