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和尚。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
萬籟此都寂,但餘鐘磬音。
小和尚挑著水走在回寺的山路上,經過一棵榕樹,隱隱聽到樹下有女子在哭泣。
“師傅說出家慈悲為懷,救苦救難,既有人悲聲切切,自然不可坐視不理。”
於是小和尚放下水桶,輕步向前,低頭斂眉,雙手合什:“阿彌陀佛,請問女施主,為何傷心?”
“小師傅,大黃為了救我,被狼咬死了。”姑娘抬頭一看,見是廟裡的小和尚,邊哭邊說道。
小和尚只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輕聲啜泣著,那聲音柔柔的如清晨的露水,輕沾在草尖上那麼滌盪心靈。
忍不住抬頭一看,只見一位豆蔻年華,身穿綠裙,不施粉黛,已然清秀動人的女子,此刻淚流不止,楚楚可憐地看著他。一邊輕聲細語,一邊用衣袖擦去淚水,粉鼻抽泣,令人憐惜。
小和尚心頭莫名的泛起漣漪,“它為救主人而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黃救了姑娘,功德無量,因果輪迴,種善因得善果,大黃說不定可因此轉世為人。”
小和尚低眉斂目,穩穩心神,輕聲勸道。
“真的麼?”小姑娘眼含希冀地望著他。
“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和尚看著她稚嫩脆弱的眼神,斬釘截鐵地說道。
“嗯!大黃一定會有好報的。”姑娘止住淚水,點頭稱是。
可想到從此以後,再也無法與大黃嬉戲玩耍,想到那永遠跟在身後的身影消失不見,又難掩傷心。
“小狗埋在何處,我可以為它唸經超度。”小和尚從未如此用心的想要讓一個人寬心。
小姑娘臉上淚珠未乾,猶如含露荷花,聽得小和尚此言,大喜過望,眼波盈盈地發著光芒:“謝謝你啊,小師傅,我帶你去,對了,我叫柒秀,你就叫我秀姑娘吧。”
小和尚與柒秀一起立於小狗墳前,一個輕聲唸經,一個默默懷念。
“小師傅,真的有因果輪迴,前世今生嗎?”柒秀問小和尚。
“師父說有就是有,我信師父的話。”小和尚說。
柒秀一臉天真與信賴地說:“那我信你的話,小師傅,我以後可以去聽你講經唸佛說故事嗎?”
“當然可以,南無如來佛。”小和尚雙手合什虔誠地念道。
從此,兩個小小的人兒之間有了一個小小的故事。
一道倩影會經常來寺廟找一個小和尚,聽他講經、聽他念佛、聽他說禪。
歲月流淌,時空輪轉,因果迷霧淹沒一切,立於蒼穹之上的趙晟,卻早已被眷戀而又悲涼的情緒充塞胸膛。
“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