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府的事情可算是讓朱祁鎮糟心了好幾天,他滿腦子都是寧王府的事情。
有的時候,朱祁鎮不得不信是不是天意。
自己的那位叔祖爺爺,初代寧王朱權,自永樂元年改封至南昌之後,一直以來都賊心不死,每時每刻都在等待尋找機會。
只是可惜,五常到時不得不放手,正統十三年的時候薨逝,活了七十一的高齡。
朱祁鎮想想就後怕,覺得後背發涼。
一年,只差一年啊,要是這老東西在熬上幾年,等到去年土木堡之變,想來朱權決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時機,定然會在南邊想盡一切辦法發難。
朱權可不是一般人啊,那可是正兒八經塞王出身,封地在大寧,是北邊一線的一線,手上的兵馬不比燕王的兵馬差多少。
當初靖難的時候,只有三郡之地的燕軍出於絕對劣勢,太宗也正是借了他的大寧騎兵,燕軍才有反擊之力。
若到那個時候,北邊瓦剌大軍壓境,南邊又有藩王作亂,皇帝失陷,人心惶惶,到那時局勢不知得糜爛到什麼程度。
甚至說不準真有可能……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朱權就差一年沒有熬住,去年朱權的嫡長孫朱奠培剛剛襲爵王位,根基不穩,一幫子叔父,兄弟對他不滿的很,他又不像他爺爺那般的狠人,只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白白放過這個千古大好時機。
便是現在,朱祁鎮已經坐穩皇位,做出了一系列的部署,只要不像是朱允炆那般連出昏招,一國對一藩,閉著眼睛都能打死他。
朱祁鎮想知道,經營這麼多年的寧王府,究竟是有什麼樣的本錢。
要造反,無非就是有錢,有糧,有人。
錢,糧,人,最重要的就是前兩個。
王府的收入,明面上的無外乎俸祿,賞賜,王田。
這裡面每一項朝廷都明確記載,但是一向是喜歡大手大腳的宗藩們怎麼可能考這些銀子滿足自己奢靡的享受生活呢?
每家王府都有自己來錢的路子,朝廷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看來寧王府應該靠著江南的大鹽商們掙了不少銀子啊。
而且誰又知道,南邊究竟有多少人和寧王府有什麼瓜葛,又有多深。
朱祁鎮想到南直隸就心生厭惡。
好幾天下來,朱祁鎮都是陰晴不定,就連伺候的宮人們也都緊張起來。
金英知道需要一件喜事給陛下樂樂,全身心撲在了兵仗局那邊。
終於,經過幾天的加班加點,總歸是有了好訊息。
金英第一時間就給陛下報喜去了。
“陛下,成了,成了,兵仗局的東西成了,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啊。”
一進殿,金英就是一臉喜色的拜下。
朱祁鎮一聽兵仗局,臉色頓時好了不少。
“金英,你說的是真的?”
“陛下,千真萬確啊,就是借老奴一萬個膽子,老奴,老奴也絕不敢欺瞞陛下啊。”
金英連連說到。
“走,去兵仗局,朕要去看,現在就去。”
朱祁鎮立馬起身,大步離去。
金英趕緊起身緊隨其後。
兵仗局,一桶水泥粉已經擺在了朱祁鎮面前。
朱祁鎮心中知道,水泥燒製最難的反而是最開始的研磨工序,這無論是石灰石還是鐵礦石、煤等等都需要研磨成粉才行,越細越好,現在這肉眼看去,顆粒感分明,顯然還是不夠到位。”
腦海仔細的分析著,石灰石和鐵礦石是最難研磨的,以現在的科技水平,是很難燒製出堪比後世的水泥來。
即便是靠著人力精益求精,但這樣一來,反倒是不適合朱祁鎮要去了大規模生產的需求了。
要知道,他想用水泥成為新的建築材料,這其中的市場,太大太大了。
朱祁鎮可以接受他存在瑕疵,只要能用,至於技術改進,這是以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