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子心下一驚面上卻不改色,“瞧老侯爺說的,老侯爺就是借奴家幾個膽,奴家也不敢不伺候好各位啊。
老侯爺,不用姑娘陪著吃酒?”
陳瀛腆臉笑著:“二哥歲數大了,不知道還能不能一展雄風?”
“滾犢子,沒大沒小,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東西,在給老子胡咧咧,老子抽死你”,張輔抬腿一腳就踹到陳瀛的屁股上,“今個是幹啥不知道嗎?”
陳瀛還是笑著:“明白了,明白了,二哥的意思明白了。
掌櫃的,聽我二哥的,要兩個清官人唱曲就行了。”
這掌櫃的只覺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敢踹陳瀛的的人,京師裡怕是一隻手都沒吧。
掌櫃的越發的恭敬,指揮著一旁候著的小廝上前將馬牽了下馬,送到後面的馬廄好生照料,自己又親自在前面領著。
這黃鶴樓將這附近兩條巷子全都包了下來,各院打通之後有互自獨立,自然是避免的許多尷尬的事情。
進了屋,聽著兩個怯生生的清官人唱著小曲,小半個時辰的功夫,桌子上已經是慢慢一桌的山珍海味了。
伺候人的小廝,唱曲的清官人打發走了以後,房門關著,陳瀛開口道,“二哥,今這這頓飯為了什麼,二哥心裡清楚,吃之前,能不能二哥先說上準話,然後咱兄弟在好好吃上一頓,讓這些個老兄弟和小輩們好好陪陪二哥。”
陳瀛說完之後,一桌子的人都這麼看著張輔。
張輔夾了塊皮肉凍,放在嘴裡慢慢的化開之後,接著慢慢說到:“怎麼滴,都心焦了,都吃不準現在的局面是不?”
李賢苦笑一聲:“二大爺,你就別賣關子了,這些人誰家不心焦,誰家吃得進去飯啊。”
張輔一瞪眼睛:“狗東西,和你老子脾氣一樣,都是屬狗的。”
陳瀛一巴掌呼在李賢后腦勺上,“閉嘴。”
張輔在一眾期盼的目光之下不緊不慢說出來那天的來龍去脈。.
說罷之後,張輔掃視桌子一圈:“這些年,五軍都督府和京營,咱們誰家都拿了不少吧?”
一旁人互相看看,若有所思。
“這幾年,我家老二老三做的,咱們在座的全都做過,你們說,陛下知不知道?”
張輔又道。
幾人沒說話,點點頭。
“咱們都是老交情,老夫說話不好聽可也是實情!”張輔繼續道,“見好就收吧!”
接著,張輔又補充一句:“這話,也是陛下想給你們說的。
陛下,是個念舊心善的人,想著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只要日後不再犯,先前拿的銀子,就當是給咱們各家的賞賜了。
既然陛下給了咱們臉,咱們是不是得要著,別壞了分寸不是?”
“可,可……”
饒是張輔說的再如何情理之中,還是有人發出了幾句疑問。
緣由無他,吃進去的肉,誰願意吐出來呢?
張輔一聽這幾個可字,心裡明白了過來,語氣冷了幾分:“當然,要是有人不知好歹,分不清輕重,你覺得你與陛下能有多少情分,能夠揮霍幾次?
咱剛剛說了,陛下,是個念情的人,可大傢伙也不要忘了,陛下再怎麼心善,陛下,還是陛下。
你們仔細想想,陛下能在土木堡斷後,你們覺得,陛下是個怎樣的皇帝?”
這話一出,讓桌子上的人直冒冷汗,心底升起寒氣。
土木堡陛下為了保住京營,主動斷後,不惜以身作餌。
現在想來,一個為了達到自己目的連自己命都敢拿去賭的皇帝,伱覺得,你要是礙著他的路了,他會怎麼辦……張輔一聽這幾個可字,心裡明白了過來,語氣冷了幾分:“當然,要是有人不知好歹,分不清輕重,你覺得你與陛下能有多少情分,能夠揮霍幾次?
咱剛剛說了,陛下,是個念情的人,可大傢伙也不要忘了,陛下再怎麼心善,陛下,還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