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再也忍不了了。
他是宣宗的血脈,見濟也是,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樣都可以,他現在只想讓自己的兒子少受些罪,能夠體體面面的走。
“朱祁鎮,孤知道你恨孤,你我的恩怨, 和見濟無關,見濟他也是先帝的孫兒,是你的侄兒,你,你……”
此時汪氏已經一把捂住了朱祁鈺嘴。
旁邊的太醫只恨不得自己耳朵聾了,什麼都沒聽到。
隨著一次次的嘔吐,接著一次次的灌入皂角水……
如此反覆, 反覆如此……
直到最後朱見濟再也堅持不住,昏死了過去。
朱祁鎮見此也只能作罷。
此時的朱祁鈺已是癱坐在了地上, 了無生氣的望著朱祁鎮。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汪氏,你也下去吧,這裡有朕。”
“是”。
很快,殿內只留下了朱祁鎮,朱祁鈺兩兄弟,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朱見濟。
朱祁鎮給朱見濟捏了捏被角,嘆息道:“剛剛那番折騰,真是苦了這孩子了。”
半晌,朱祁鈺才接過話:“見濟,見濟他才三四歲啊, 就連走都走的不安寧。”
“你以為朕剛剛是在幹嘛?朕告訴你,朕是在救人,救人你知道嗎?”
朱祁鎮有些惱了。
“救人?”
朱祁鈺噗嗤一笑,有些瘮人。
“救人?天底下還有這樣救人的, 真是笑死人了。”
接著, 朱祁鈺突然說了句牛頭不對馬嘴,卻又極其驚悚的話來。
“皇帝真是好啊,只需一句話,殺人就是救人,掛不得,自古以來人人都想做皇帝。”
“哦,是嗎?”
朱祁鎮也懶得解釋,情況究竟怎麼樣,待會自會有分曉。
“人人都想做皇帝?郕王,你也想嗎?”
朱祁鎮問道。
到了現在,朱祁鈺一副看開的模樣,冷笑道:“那是自然,要是孤當日能夠狠下心,背水一戰,今日被軟禁的,說不準就是你朱祁鎮了。”
“聽你這話,很不甘心啊。”
“孤是不甘心,憑什麼,憑什麼你朱祁鎮是大明皇帝, 而孤, 只是個親王, 只是個你不在時拿來擺在那裡的替代品而已。”
朱祁鎮想要開口反駁,卻被朱祁鈺搶了先:“陛下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