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脫不花對大明還算有些瞭解,明軍人力,物力雄厚,從方方面面都影響著草原的局勢。
當年那個永樂皇帝五次北征,有三次都是用兵韃靼,使得韃靼元氣大傷,弱於瓦剌。
如今,現在的瓦剌就正如當年韃靼一般。
明軍幾十年來,都是一樣的套路,拉攏一批,打壓一批。
為了進一步的擴大實力,脫脫不花並不介意暫時嚮明國低頭,稱臣。
畢竟他已經向瓦剌低了十幾年的頭了,並且低頭的物件是大明皇帝,比起也先,好像……體面許多,也更加容易接受。
脫脫不花說幹就幹,派出了自己的心腹也速帖木兒作為使臣,出使明國,爭取明國的支援。
只是脫脫不花萬萬沒想到,除了他有這樣的心思,也先,同樣想到了出使明國。
與明國互市通商,對於瓦剌來說,現在是重中之重。
也先能有重修明國關係這樣的想法,自然也有自己的底氣。
伯顏帖木兒背叛了自己,他相信,明國不會相信一個連自己兄長都會背叛的人,不可能不會有防備。
至於脫脫不花,他是大元大汗,也就是大元皇帝。
自從大元退入蒙古之後,明國就自稱繼承了大元正統,根本就不承認所謂的北元皇室。
正所謂天無二主,這是根本不可能調和的矛盾,除非脫脫不花放棄大元皇帝身份。
這是脫脫不花萬萬不可能接受的。
自己開出足夠的條件,一個優秀的皇帝,會做出的正確的選擇的。
朱祁鎮,他會選擇的。
也先已然承認了朱祁鎮是個優秀的皇帝,要不然的話,他怎麼會輸。
所以,他必須優秀,狡詐,這樣才說得過去。
頭。
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瓦剌,韃靼同時派出了使臣前往大明。
文化殿內,去了中軍都督府一直沒了聲響的井源今日破天荒的上了奏章。
司禮監的太監們都知道這位鉅鹿侯聖眷正濃,只是簡單打量了幾眼奏章,嚇得不輕,趕忙將這奏章放到了上面呈給陛下。
朱祁鎮看完之後緊蹙眉頭。
井源上奏,這些日子在中軍都督府內當值,發現本該當值坐班的勳貴們每日去的不過三四成的樣子,而且上下值從不點卯,自由散漫,甚至有人白日飲酒,如此一來,實非國家之福。
朱祁鎮就知道,這幫大老粗們這些日子是得意忘了形。
這要是現在不敲打敲打,還不知道他們還要搞出什麼事來。
沉思片刻之後,朱祁鎮讓人調來了近三年的校閱。
校閱,基本上就是勳貴們的摸底考試,分為文試和弓馬兩個部分。
文試考的多是兵法等等,文化要求不高,畢竟這些個勳二代,三代們都是從小從蜜罐子裡泡到大的,多是些紈絝子弟。
可偏偏這幫紈絝子弟,日後都要繼承先祖爵位,成為大明高階武官。
兵法弓馬,這是必不可少的。
朱祁鎮不好對這些老傢伙們動手,自然就拿起他們的兒孫練練手,敲打敲打了。
很顯然,校閱的結果是不出意外的爛。
去找的小宦官還特意取來去年第一名金腰帶的文章存檔給陛下過目。
這寫的可真叫一塌糊塗。
朱祁鎮正看著的時候,海別在一旁奉上茶水。
朱祁鎮看到她時,突然想到了什麼。
上手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嘖嘖,這些日子胖了不少啊,這腰上都有贅肉了。”
海別圓潤的小臉皺在一起,很顯然,朱祁鎮戳中了她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