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朱祁鎮本身對盧忠就心有芥蒂。
一場金刀案,差點,就要了南宮朱祁鎮的小命。
他之所以留下盧忠在這位置上多呆幾日,只不過自己一時半會兒也沒個合適人選。
袁彬很符合他的期望,他也的確想將袁彬扶上指揮使的位置。
不過袁彬出身太過低微,正所謂欲速則不達,就像王直對他說的,要是真的要重用某人,須是真金還需火來煉。
袁彬真要是現在做了指揮使,反倒是揠苗助長,最後可能誤事犯錯,直接折了。
既然這樣,無非就是讓盧忠多做幾日,也好給袁彬些日子成長。
不過即便是讓盧忠再做幾日,那也不能在像如今這般了。
讓刀聽話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也拿把刀架在刀的脖子上。
“金英”。
朱祁鎮喚了一聲。
盧忠頭皮一麻。
“老奴在哪,陛下。”
金英連忙開口道。
“這些日子,錦衣衛的事,尤其是北鎮撫司,東廠多盯著些,替盧忠分分擔子,明白了嗎?”
東廠……東緝事廠……
在場的錦衣衛不少人都吞了吞口水。
很明顯,他們都清楚東廠的手段。
東廠比起錦衣衛,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何況東廠從建立之初,就是皇帝為了制衡錦衣衛的存在。
“是,老奴明白了。”
金英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陛下的意思他在明白不過,這也正和他願。
錦衣衛不少人脖頸冒汗。
當初王振在的時候,馬順那個狗崽子以為自己傍上了王振,整日牛氣哄哄。
後來到了後面,連帶著錦衣衛都開始對東廠愛搭不理。
這氣,東廠到現在,可還沒散呢。
朱祁鎮很樂意看見錦衣衛和東廠上演狗咬狗,一嘴毛的大戲。
離開了詔獄,回到宮裡的時候,天色已經漆黑了。
“陛下,是去坤寧宮還是……”
金英在身後詢問到。
朱祁鎮想了想,覺得欺負皇后有些欺負狠了,還是細水長流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