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讓金英帶上食盒,又取了幾瓶御酒。
朱祁鎮一路出宮,直直奔向詔獄。
詔獄那邊,得知陛下駕臨,一時間慌了手腳,趕忙迎駕。
北鎮撫司的鎮撫使匆匆從衙門趕來,嘴裡不斷念著“臣萬死,臣萬死。”
朱祁鎮只是讓人將王直提出來。
鎮撫使慌忙派人去辦。
“朕讓你們拿了王直和他的家眷,你們的爪子,沒伸太長?”
到了詔獄,都是這些錦衣餓狼的眼中魚肉。
“回陛下,北鎮撫司,北鎮撫司等並未對王大人動刑,也未對其家眷……”
鎮撫使膽戰心驚說著,額頭上一腦門子的汗。
“算你們還有些眼力勁。”
鎮撫使後背發涼,簡直是死裡逃生一般。
幸虧,幸虧當時沒有草率。
要不然的話,這位鎮撫使心想,恐怕自己也得交代在詔獄裡了。
“金英,擺上。”
“是”。
金英手腳麻利,一方的小桌上擺上四個菜,兩瓶御酒,兩幅碗筷。
接著王直也被帶到。
不再是那副鮮紅官袍,但也絕無一絲落魄樣子。
朱祁鎮打量一番,確定那些錦衣衛沒有動手。
朱祁鎮本以為王直見到自己會驚愕。
結果,王直是這副早就知道的模樣。
想來也是,這個時候能從錦衣衛提出他的人,用腳後跟都能相出是誰。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一眾錦衣衛和金英有些發懵,可還是不敢違背皇帝的命令。
金英就在門外候著,耳朵死死貼在門上,準備聽到一點動靜就預備衝進去。
與昨日咄咄逼人的問罪不同,朱祁鎮笑的隨意:“王師傅,請入座。”
王直行禮之後,坦然入座。
“敢問陛下,這酒是……”
朱祁鎮也不藏著掖著,毫不避諱:“實不相瞞,這是朕送王師傅的斷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