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鍊跪在地上時,還是一臉的懵逼,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我這明明就是討好陛下,父王怎麼生了這般大的氣。
朱仕壥顫顫巍巍跪下,額頭上冒著冷汗,心中惶恐的很,居然嘴都有些不利索了:“臣,臣御前失儀,還有犬子,請,陛下,請陛下恕罪。
犬子,犬子絕無他想,他就是,他就是一時糊塗,心是好的,想著陛下應該……”
說到這時,朱仕壥一下子截然而止,恨不得狠狠給上自己幾個耳光。
我他孃的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也被那孽畜也給帶進溝裡去了。
朱祁鎮:…………
好嘛,這一家,冤種父子兩啊。
這要是不打壓一下,也太對不住父子倆比賽送的把柄了。
“想著朕好女色,已經急不可耐了,是嗎?代藩。”
朱祁鎮淡淡問道,言語冰冷,就連稱呼王叔都不喊了,直接稱呼代藩。
面對這輕飄飄一句問罪的話,朱仕壥被嚇得差差點魂飛魄散,磕頭如同搗蒜一般。
“臣,臣絕無此意,請陛下明鑑。”
朱仕壥顫聲說道。
殿內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眼見陛下有了怒意,一時間,代王府內的王妃,側妃嘩啦啦的跪了一地,全都惶恐不安,連連磕頭。
“去江南買人?”
朱祁鎮頓了頓,“恐怕不光光是買人吧,去了江南,就沒購置什麼金銀珠寶?
去了江南,就沒去南京?
去了南京,就沒有拜訪過什麼母族徐家?
還有,雖不及宮裡,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代王爺是不是要給朕解釋一下。”
一連番的詰問,讓朱仕壥驚駭欲絕,徹底慌了。
朱祁鎮這就是在故意為難。
這些個財大氣粗的王爺們差人去江南購買各種奢靡之物,不是什麼過分的事,皇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那些分封在苦寒之地的藩王,買些東西用來享受,這是人之常情,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可這事,從皇帝嘴裡說出來,味道可全就變了。
要說南京魏國公和代藩有沒有什麼往來,肯定是有的,畢竟代王妃是徐家的姑娘。
朱祁鎮也相信,有,可也僅限於禮節上。
哪怕你代藩上趕著貼人家,人家也不敢和你有過多瓜葛。
朱成鍊還想垂死掙扎一下,想要開口解釋:“陛下,臣等意思……”
“朕沒有問你”,朱祁鎮一聲怒喝,“朕在問代王話,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插嘴。”
朱成鍊沒曾想到會是這樣,瞬息之間,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當場就被嚇傻了。
地上跪著的,一個個也被這突然爆發的怒火給嚇得如同鵪鶉一般,渾身瑟瑟發抖。
別說他們,就連身後的海別也被嚇得不輕。
天威難測,天威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