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咬下一塊大嚼起來,然後拿起水囊就往下順。
吃相豪放,別說張瀛了,就是後面警戒的那些個大頭兵都為之瞠目結舌。
這是皇帝?
這分明是餓死鬼脫身啊。
大同,總兵府。
張輔,鄺埜二人整整一個上午都是愁眉苦臉。
陛下並未走脫,那麼接下來的事……
大同城內,還有個嚷嚷要馬上進京的狗屁瓦剌使節。
這事,眼看就蓋不住了。
可想而知,私自截下聖諭,這是何等的罪名。
這一盤,張輔,鄺埜全都輸了。
這是給京師的那位監國殿下尋了個不能再好的理由收回兵權了。
兩人已是心急如焚,整整一個上午都尋不到個好的法子。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家丁在門口稟告,說是永寧侯家丁來報。”
張輔一臉狐疑,不是讓他去找今早那個飛球,好端端的讓家丁來報個什麼。
“讓他進來。”
家丁急匆匆進了屋,喘著粗氣:“啟稟大將軍,大人,陛下有旨,命大同城內文武官員,即刻出城接駕。”
話音剛落,就聽得碰的一聲,端在鄺埜手裡的茶盞跌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
屋內一片靜寂,鄺埜渾然不知被熱茶潑了一身,呆呆坐在椅上。
張輔如出一轍。
鄺埜顫顫巍巍起身,彷彿像是做夢一般。
他的呼吸開始粗重起來:“你剛剛說的是誰?陛下,真的是陛下?陛下身在何處?”
那家丁連忙說道:“回老大人的話,正是陛下親口說的旨意。
我家將軍在大同往西三十里的關牆之處遇見陛下,如今正在陛下左右護衛。”
張輔,鄺埜聽罷以後,腦子嗡嗡作響。
陛下,在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