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金英眼看事態不對,率先一步站了出來。
“賢妃娘娘,郕王爺乃是監國,又是皇室宗親,如今又恰逢這麼個時候,皇長子年幼,如今給郕王爺的擔子又加了許多,郕王殿下不多擔待點,還有誰能為國分憂解難。
再者說了,殿下監國,這是陛下出京前定下的,是國事,您說對吧?
娘娘擔心殿下身子,聖母娘娘也擔心啊。
聖母娘娘生怕累垮了郕王爺的身子,剛剛回來的路上還給奴婢交代著要派太醫隨侍在郕王爺身邊,宮內一應珍貴藥材也都要備全,好讓郕王爺隨時取用。”
金英這一插話,讓本想發作的孫太后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孫太后的臉色一變再變,最終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郕王那,哀家自會多多照料,你這當孃的也不必太過擔心。
今日哀家乏了,賢妃就先回去吧!”
孫太后下了逐客令。
吳賢妃也不強留,道:“既然如此,臣妾就不打擾聖母娘娘了,臣妾先告退了。
娘娘可是要仔細保重身子,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啊。”
吳賢妃前腳剛出慈寧宮,便聽得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
殿下已是一片狼藉,孫太后將手邊的瓷杯花瓶什麼的,全都是一陣亂砸。
伺候的宮女太監一個個瑟瑟發抖,跪在一旁。
“賤人,哀家就知道,這賤人來這準沒什麼好心思,就是來看哀家和皇帝笑話的。
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宮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以為自己兒子一朝得勢,自己是什麼貨色自己不清楚?
狐媚子的玩意。”
按捺不住火氣的孫太后如今全都發洩出來,手裡抓住什麼就砸什麼,看的一旁金英眼皮直跳。
娘娘這麼多年來養尊處優,順風順水的,哪裡像是今天受過這般多的氣。
這在前朝剛剛被頂了回來,回宮裡還沒一會兒,氣都沒喘勻,吳賢妃就到了,然後就是一番直捅肺管子的話。
眼見孫太后越來越失態,金英瞧瞧使了個眼色,一干跪著的宮女宦官如獲大赦一般,屁滾尿流的滾了出去,只留下金英一人。
足足罵了小半個時辰,孫太后說的口乾舌燥,額頭冒汗,這才漸漸消氣。
金英趕忙奉上晾好的茶水,又招呼宮女宦官進來收拾,接著在一旁繼續伺候著。
眼看著孫太后氣消了不少,金英突然開口:“娘娘就算為了皇長子,切莫中了計策。”
聽到計策兩字,孫太后瞬間冷靜下來。
宮裡最不缺的,就是陰謀詭計。
“都滾出去。”
“是”。
殿內打掃了宮女宦官紛紛退去。
“金英,你說清楚。”
金英道:“娘娘,奴婢在宮裡幾十年,對宮中貴人,奴婢敢說還是知道幾分的。
娘娘難道不覺得奇怪,賢妃娘娘在宮裡十幾年來,是個謹慎人,素來低調,除了逢年禮節,來過慈寧宮的次數屈指可數,對娘娘也是恭敬的很。
哪怕知道了郕王爺如今得勢,按依照賢妃娘娘的性子,也不該做出這等事來。
可賢妃娘娘偏偏今天一反常態,故意激怒娘娘,這裡面,難道就沒有別的?
還有,娘娘今日比往日早早回來了一個時辰,賢妃娘娘又是怎麼知道,剛好不早不晚到慈寧宮?”
聽完這番話,孫太后愣了愣,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是啊,那賤人這麼些年小心謹慎,做事有分寸從不主動惹事,是個能藏事,能忍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