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走近,周圍的空氣也驟然下降,一雙冰冷且寒的眸子更是射在容三臉上,猶如萬箭刺心,千刀穿腦。
“皇上派你來江南,是要你來幫江南度過疫情,怎麼,本欽差派你去小烏鎮上坐鎮,你覺得委屈了?”
褚景琪這次的身份是欽差大人,皇上派容三來,也是讓容三來幫幫褚景琪,褚景琪派他去小烏鎮,他自是要聽令。
他不服氣,敢去皇上面前喊累喊冤,皇上不但不會幫他出頭,興許還能訓斥他一頓。
容三心裡也明白這事,可是,見褚景琪貓在雲州城裡,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作威作福的樣子,他就不爽。
他在小烏鎮,整日跟一群瘟疫病人打交道,跟死神擦肩而過,天天都擔心自己會感染上瘟疫,擔驚受怕,心驚膽顫,可以說,他在小烏鎮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沒有一個晚上踏踏實實安安心心的睡過覺。
他天天過的生不如死,可褚景琪倒好,跟個大爺一樣,只要動動嘴,就沒有人敢不聽他的。
他一想到這天差之別,他就滿肚子不服氣。
不出這口氣,他都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我委屈怎麼了,老子還真就委屈了。”容三捏著拳,咬著牙道,“皇上派你來,是不是解決江南的事情,你是不是欽差,你倒好,把自己的責任往我身上推,我在小烏鎮這一待就是幾個月,你卻連個鬼影子都不見,褚景琪,我還就告訴你,我就要去皇上跟前告你的狀。”
朝褚景琪揮了揮拳頭,一副很想跟他打架的架勢,“我得跟皇上說說,我來之前,小烏鎮上一天得死五六百人,而你卻任由百姓們自生自滅走向死路而不管,要不是我來的及時,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說的他好像有多大的功勞一樣。
褚景琪卻冷笑,“來的及時?”
“路上不好走,能怪我來的晚了?”容三老臉一紅,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心虛,同時,心裡把那十幾個貪生怕死的太醫給罵了個底朝天。
路上,要不是那一群老太醫今兒個他說肚子疼,明兒個他說腦袋疼,總之,就要慢慢走,行程快一點兒,就有人這兒那兒痛了。
他們的心思,容三也知道,也縱容他們這樣做,目的無非是不想早點來送死,更不想給褚景琪幫忙。
沒想到,他一到這裡,竟然就被褚景琪扔到小烏鎮。
“不好走?”褚景琪被他的無恥氣笑了,“江南的人都集中在幾個營帳裡,路上幾乎沒人,又大晴天,路怎麼會不好走,容三,你是不是認為大家都是傻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眼神一變,冰冷的瞪著他,“你可知道,因為你晚到,小烏鎮上多死了多少人?”
晚到一天,就多死五六百人。
容三的臉色一白,就聽到褚景琪又道,“你要跟皇上告狀,記得,把這件事也說進去,我倒要看看,皇上是護著當時沒有藥材無能為力的我,還是護著故意拖延時間,姍姍來遲的你。”
“誰故意拖延時間了,褚景琪,你別血口噴人。”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後果,現在,容三是打死也不會承認,他就是故意拖延時間,才姍姍來遲的。
相信那十幾個太醫,要是聰明的話,也不會胡說八道。
容三在這裡糾纏了一陣,沒有討到好,還被褚景琪訓斥了一頓,是憋著一肚氣來,又裝著一肚子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