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景琪接過她手中的空碗,咦了一聲,“你頭髮上是什麼味道?”
他俯身,深吸了口氣,聞了一下,“陌生的味道,阿玉,你換了洗髮液?”
“沒有啊。”剛才她只泡了澡,並沒有洗頭髮。
“像是一股藥材味,是你剛喝下去的?”褚景琪端起空碗,聞了一下碗裡面,“不對,兩種味道不一樣。”
褚景琪的鼻子很尖,聞出了其中的差別。
夏梓晗撩起了一縷頭髮,放在鼻尖上聞了一下,突然臉色大變,“是麝香味兒。”
“什麼?”褚景琪大驚失色,“那你覺得怎麼樣,肚子還疼不疼,孩子有沒有事?”
孕婦不能聞麝香,哪怕一點兒,聞到了,也容易流產。
褚景琪就算是男子,也知道這件事。
見他擔心,夏梓晗拍拍他手背,道,“剛吃了保胎藥湯,已經好多了。”
下墜的感覺,已經沒有了。
肚子裡的孩子,也比之前安穩了許多。
褚景琪還是不放心,“你把把脈,看看。”
夏梓晗嗯了一聲,給自己把了脈,確定滑臺好多了後,兩口子都鬆了一口氣。
然後,褚景琪一臉風雨欲來之蕭殺表情,冷冷問道,“阿玉,是誰對你動的手,你可能猜測到?”
夏梓晗把她在皇宮裡發生的一切都仔細的回憶了一下。
進宮和出宮,都是皇上的侍衛抬著她,皇上沒有害她的理由,而在大殿裡,有太后在,無人靠近她,也沒人敢明目張膽的當著太后的面對她下麝香。
而唯一的機會,只有在休息室裡。
那時候,只有她,明珠郡主,和幾個小公公小宮女在休息室,但唯一靠近過她的人,只有去為她取換洗衣物的小宮女。
她換衣服時,就是那個小宮女侍候的,因為是太后的人,她就沒去防備,看來……當初紅兒,是被人故意引走的。
她目光一凜,射向她隨手搭在屏風上的她的外衣。
那是她在休息室中換上的。
她指了那衣服,道,“把那件衣服拿來看看。”
褚景琪就忙取了衣服,拿過來,兩口子仔細的裡裡外外的翻著衣服檢視,最後,在衣服的領子上看出了一點兒端兒。
夏梓晗的衣服都是出自玉紗閣的手藝,縫製的功夫跟一般人縫製衣物的針腳不一樣。
而那領子上有一道小口子上的針腳和其他地方不一樣,若是別人,興許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可玉紗閣的針線活計,最開始,是出自夏梓晗的手藝。
是夏梓晗教會了暖玉暖香她們,暖玉暖香她們又教給了繡娘們,所以,對於玉紗閣的針線活,夏梓晗十分熟悉,她一看,就看出了不一樣的地方來。
她伸手摸了一下領子,就摸出了不一樣來。
“阿琪,去拿把剪刀來。”她激動的道。
她的針線盒就放在屋子裡的博古架上,褚景琪拿了剪刀,道,“我來剪,你站遠一點兒。”
他擔心裡面會有對夏梓晗肚子裡的胎兒不好的東西。
夏梓晗嗯了一聲,坐在了炕最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