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瀅得到訊息時,一時之間就慌了。
別說去為許氏求情,這時候,她都恨不得許氏不是她親孃,免得她被連累上。
“姑娘,太太被打的不輕,姑娘不去看看?”丫鬟心顫顫的問。
“太太被打,被老爺罰,那是太太做錯了事,我要去為太太求情,老爺怕是不但不肯罷休,說不定還會把太太罰的更重。”
夏梓瀅千方百計,為自己找了個恰當的藉口。
其實,她內心是害怕的。
這件事的起因,是她攛掇她母親去玉紗閣要衣服引起的,一旦她父親計較下來,怕是連她也不會放過。
這個時候,她要是出現在她父親的面前,還去為母親求情,那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羅網麼?
她現在應該做的,就是當著不知道這件事。
夏梓瀅不去,丫鬟就沒勸了,楚枂飄了夏梓瀅一眼,臉上露出一個嘲諷搬的笑來。
夏梓瀅和許氏一樣,骨子裡,都是一樣的冷血無情,許氏能對親女兒下臉子大罵,而夏梓瀅也能對親孃的生死漠不關心,這時候,她只想到明哲保身。
這一對母女所做的事,都是讓人心寒的。
楚枂最看不起這種人,自私自利,唯利是圖,見死不救,為了自己,連親情都可以不顧。
“姑娘,老爺來了。”守在門外的婆子,進來稟報。
未等夏梓瀅開口,夏世明已經走了進來。
夏世明停在距離夏梓瀅三米外,淡漠疏離的眼神,盯著她不轉動。
夏梓瀅被他盯的心慌,忙欠了欠身,“爹,您怎麼來了,來之前也不先告訴女兒一聲,女兒好出去迎接您啊。”
儘管她臉上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但聲音卻有些發顫,眼睛微垂,沒敢往夏世明的臉上瞧去,就怕跟他對視,被他發現了什麼。
“我來,是有事告訴你。”夏世明的聲音有些冷,有著淡淡的疏離,陌生。
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夏梓瀅說話,哪怕之前夏梓瀅讓夏家蒙羞,夏世明都沒有真的跟夏梓瀅發作。
就是罰她,也只是禁足,罰抄經書,從來沒有跟罰許氏一樣打板子。
“你攛掇你母親去玉紗閣鬧事,我已經知道了,要不是看在你三日後就要出閣,我定不會這麼輕易就饒了你。”
“夏家的門風,你也知道,就你犯下的這一系列罪,就足夠送十次去家廟,敲經唸佛一輩子。”
“現在,我也不說罰你,但你要記住,進了曹家大門後,若你還死心不改,千方百計的害你二姐,那就怪不得我這個做爹的心狠。”
“你二姐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清楚,你對你二姐怎麼樣,你心裡更清楚,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不要在作孽。”
直到夏世明走了,夏梓瀅還面色呆滯,愣愣的看著屋門,好像是能看出什麼來似得。
直到一盞茶功夫後,夏梓瀅就埋頭痛哭。
至於她哭什麼,是哭夏世明對她的冷漠,還是哭夏家人對她的拋棄,或者是哭她功虧一簣,什麼好處都撈到,還被夏世明給臭罵了一頓,這個,除了她自己之外,沒人知道。
兩日後,夏梓晗送了添妝過來,有兩份,一份是她送給夏梓瀅的,還有一份是楚家送給夏梓瀅的,不過,她人沒來,說是身體不舒服,受了風寒,怕過給這裡的客人,就沒來,只派了於嬤嬤和絲草前來。
因夏梓瀅的醜聞,來送添妝的人不多,絲草見到的幾個,也就和夏家相處的好的那有數的幾戶人家。
錢家,張家,向家,韋家,幾位夫人都沒來,都是派了身邊的貼身媽媽來,而幾家的姑娘也沒有一個人來,都是派了丫鬟送了添妝來。
所以,夏梓瀅的房間裡擠滿了一屋子的丫鬟嬤嬤,沒有一個正經主子,讓準備接待客人早已穿著體面,花了一番心思打扮的大太太劉氏,羞的滿臉尷尬,無地自容,她還不能露出來,還不能表示不滿。
不然,就得犯眾怒。
就夏梓瀅幹出的那幾件醜事,哪一件拿出來講,都會讓人唾沫三尺,這幾戶人家能來送添妝,也是看在夏世明的面子上,不然,只怕是誰也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