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來人是宋淮和宋柏清父子二人,宋柏清見了曾氏後,自是一番好哭,然後道歉,罵自己當時被狗屎糊了眼睛,竟然不識好歹。
又解釋他當初會氣急敗壞的責怪曾氏,也是因為小曾氏去的突然,他受不住打擊,才會像只狗一樣,見人就咬。
把姿態放的低低的,然後跪下哭著求曾氏原諒她,宋淮也紅著眼睛,陪著跪在一邊。
見宋柏清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跟個孩子似得,曾氏心裡就原諒他了。
總究是妹子留下來的唯一兒子和孫子,曾氏又哪兒能真的怪他。
吩咐丫鬟把父子二人攙起來。
丫鬟又端了兩個小繡墩過來給父子二人坐,曾氏見宋柏清情緒還很激動,又出言勸了一番,宋柏清這才擦了擦眼淚,沒在哭了。
他把宋家送來的中秋禮單遞給曾氏。
曾氏掃了一眼,就認出這禮單是按照小曾氏在世時送楚宅節禮時的單子列出來的。
但曾氏不知道,宋柏清是當了宋家一件貴重古董,才湊足了二百兩銀子,買齊了禮單上的東西。
不過,這二百兩銀子也花的值當。
不但修復好了宋家和楚家之間的裂縫,曾氏還吩咐呂總管預備了一份比這多一倍的回禮。
而這份回禮,拿到宋家的當日下午,就被宋柏清找人偷偷的給賣了。
賣得三百五十兩銀子,父子二人就合謀開家鋪子,想賺點私房銀子用用。
還有一部分不能賣的,像是點心什麼的,宋柏清就派了心腹小廝,偷偷送去給牡丹吃了。
這個事兒,當然是他瞞著宋淮做的。
宋淮道,“爹,我們也不懂開鋪子的事,也沒時間去管理,不如我們再當幾件東西,直接湊足一千兩銀子,買個鋪子租出去好了。”
這樣,一年租個幾百兩銀子租金也夠他們日常嚼用,他們還能待著,什麼事也不用管。
要是開鋪子賠了,那……這可是他僅有的銀子。
“我們家家底子怎樣,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明面上擺著的這些古董外,庫房裡早就所剩無幾。”
“你祖父那裡還有三件老祖宗傳下來傳家寶,可那不能動,你祖父還在,要是知道我們把老祖宗留下來的傳家寶給當了,他還不得氣死?”
“再說了,我不能再入朝為官,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但總不能一點兒東西也不給你留吧?”
“宋家在我手上敗了,希望能在你手上起來,你要好好用功讀書,日後要考進士,入朝為官,把宋家發揚光大。”
總算宋柏清的良知還沒泯滅完,心裡還惦記著自己唯一的兒子的未來。
他頓了頓,又道,“我以前救過一個人,那人欠了我一個人情,他當時說過,只要我求上門,他就一定會幫我一次。”
“這次,我已山窮水盡,無路可走,這個人情看來也該去討要了。”
“誰啊?”宋淮好奇問道,“我怎麼從沒聽父親提起過?”
“不提,是因為這是個秘密,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宋柏清神神秘秘的道。
然後他拿出一疊銀票,算了五十兩出來,遞給宋淮,“拿去買宣旨和筆墨吧,你現在可是我們宋家的希望,我總不能讓你連買紙的銀子都沒有。”
宋淮盯著那一疊小額銀票半響,才接了過來,“謝謝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