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其實,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不住對她心軟,這感覺讓他自己都有些恐慌。
每次聽她嘀咕,他就會想起她暈倒時,心裡止不住升起的那種恐慌,還有當時抱起她,心裡那一絲慶幸和心有餘悸。
她歪在他懷裡,緊閉雙眸,乖巧可愛的小模樣,心裡滑過的那一絲暖烘烘心間被填滿的感覺。
這一種種陌生的感覺,差點淹沒了他,讓他不知該怎麼辦,卻又忍不住對她心軟。
看來,回船上後,他一定要離她離的遠遠的。
是不是隻要離她遠遠的,這種種陌生的感覺就不會出現?
褚景琪天真的想著。
二人在岷江玩著,夏梓晗就像是放出了籠子的小鳥兒一樣,在岷江的沙地裡飛翔,跑跳,賓士。
褚景琪不近不遠的跟著,六個護衛也在他身後守衛著,隨著他動而動,即使走了一下午,一群人的臉上也沒見有一絲疲憊。
只有生地可憐兮兮的深一腳,淺一腳在沙地裡艱難的走著。
嗚嗚,真不知道楚玉縣主為毛喜歡在沙地裡玩。
走的一鞋子的沙子,鞋子都打溼了,這有什麼好玩的啊。
可不跟在二少爺身邊,就不是合格的奴才,就算在艱難,他也要走到底。
“啊,不行了,我鞋子裡灌了好多沙子。”夏梓晗走不動了,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也顧不得地上髒不髒。
反正這也沒外人。
至於褚景琪,夏梓晗壓根兒就把他當成了一個小孩子看,沒有威脅性。
“起來,地上涼。”褚景琪皺著小眉頭,不悅的看著她,“你還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女人不能受涼,不能直接坐地上?”
他娘是個隨性的人,率性而為,可他爹從來就不讓她娘坐地上,說女人屬陰,是水做的,害怕寒氣,不能坐地上,就連大石塊上也不讓坐。
每次出遊,他爹都會吩咐丫鬟多帶幾個棉墊子,要坐大石塊,就用棉墊子墊上。
夏梓晗累了,才懶得理他,小皮股如磐石一樣一動不動,人也安靜下來,欣賞遠處一波又一波的小小潮水。
“真好看,這要是達到十幾米高,是不是就更壯觀?”夏梓晗在心裡幻想,那潮水若達到幾十米高,會怎麼樣。
突然,她身子一輕,被人抱起,然後又被放下,只是皮股底下好像多了什麼東西,坐著沒有沙地那麼涼了。
夏梓晗低頭一看,見是一雙靴子。
呃,是褚景琪的鞋。
她看向身邊褚景琪,目光移到他腳上,他腳動了動,臉紅紅,有些不自然的道,“我穿的襪子厚,沒關係。”
見到他這彆扭的模樣,要是之前,夏梓晗一定會忍不住譏諷他幾句,可是……這一刻,她心裡突然如灌進了一灘溫泉一樣,暖洋洋的。
心情好,心地也寬容了許多。
看在他把鞋子貢獻給她的份上,就饒他一次好了。
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一人坐著,一人站著,旁邊還豎立著幾道身影,靜靜的欣賞遠處那一道道白光。
現在潮水並不大,看的人除了他們外,並沒其他人,所以也安靜。
直到夜幕降臨,褚景琪才開口,“我們回去吧,回去太晚了,長輩們該擔心了。”
夏梓晗這才依依不捨的站起身,拎起地上的鞋子遞給他,“還是趕緊穿上吧,不然腳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