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的眼睛掃過眾人,她神色凝重,看起來特別生氣,“現在的江家,雖然不是錦衣玉食,但好在圓滿康健。尋常人家,粗茶淡飯,但是一家人聚在一起,闔家歡樂也是好的。如果有誰想要讓江家分崩離析,那我老婆子第一個不答應,我還沒死呢,你們就想著要如何瓜分江家,如果有誰想要分家的,就站出來。”
眾人都低著頭,然後小心翼翼的面面相覷。
南晚月絲毫不畏懼,一旁的江老六跟李氏根本就拉不住她
她抬頭挺胸,眼睛炯炯有神,朝著江老太便往前跨了一步。
江老太看著眼前的南晚月,指甲已經嵌到了肉裡。
此時恨不得早早把她餓死或是打死,那樣就不會弄出這麼些事來了。
南晚月彷彿看透了江老太的想法,然後波瀾不驚的看著她。
江老太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害怕要是繼續看下去,恐怕下一秒就會氣倒。
她的眼神又放到其他人的身上,然後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那你們呢?你們也有這種想法嗎?”
眾人看到江老太急火攻心的樣子,急忙表忠心。
江老大開口道:“娘,我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想法呢,孝順爹孃,本來就是做兒子的本份,況且爹孃健在,豈有分家一說。”
張氏想了想,也急忙應和道:“對啊,娘,我們一家人團聚在一起,又怎麼會有分家的念頭呢。”
江老二也滿臉不情願的說道:“大哥大嫂說的有道理。”說完又用胳膊肘碰了碰身邊的劉氏。
雖然劉氏也很不願意,但還是擦了擦眼淚,然後低著頭說道:“一切都聽孃的安排。”
屋子裡面的其他人,也都表了態。
最後只有南晚月一個人站直了背脊,如鶴立雞群一般。
江老太眼睛不屑一顧的看向南晚月,嘴角帶著微笑,彷彿在挑釁。
南晚月深吸一口氣,對於大家的反應,她早有預料,今天晚上能夠把江家農活這份擔子甩出去,已經不算失敗了。
這次的抽籤,二房慘敗,六房險勝。
回到東廂房後,江柚白聽到以後再也不用幹活了,很是高興,圍著南晚月便興奮的轉圈。
江老六有些不敢面對南晚月,剛才在內院的時候,他並沒有站在南晚月這一邊,所有人都把她當成透明人,他們之所以不理會她想要分家的想法,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把她當成江家人。
他搖了搖頭,便帶著李氏,準備回自己屋子。
在臨走之時,南晚月又端出一碗水遞給江老六,然後說道:“爹,喝口水再睡吧,或許身上的傷會好得快一些。”
江老六看到南晚月並沒有怪他,心中的愧疚更深了,只能低頭接過水,然後離去。
等他們走後,南晚月跟江柚白也回到了屋子。
對於這個地方來說,蠟燭是奢侈品,只有貴族人家才能用蠟燭或是燈油。
所以他們的屋子裡,只有窗外的月亮可以照明。
月光透光窗戶,輕輕的灑在床鋪上。
此時的南晚月放下了頭髮,頭輕輕倚靠在窗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月光打在她的臉上,恍如月光女神降臨一般。
江柚白慢慢靠近南晚月,然後坐在了她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