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南晚月就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
她搖了搖頭,居高臨下的說道:“你就是沒疼到骨子裡,不知道什麼叫恐懼。要是疼到骨子裡,你就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了。”
雖然她話說的十分淡然,但張阿三還是感覺到了一陣惡寒。
話音未落間,他身上的骨頭,已經被打得咯吱作響。
眼前那個一向柔弱的女子,此時正用沙包大的拳頭,一拳拳往他身上揮去。
她的眼睛裡,沒有一點人性,更像是一頭瘋狂的野獸。
雨水摻雜著張阿三身上的血水,不斷的流淌著,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腦子裡只有南晚月那瘋狂的樣子。
看到他已經快失去知覺,南晚月放開了他,起身說道:“怎麼回事?我已經儘量控制力度了好嗎,怎麼這麼不經打?”
說著伸出了沾滿鮮血的雙手,用雨水反覆搓洗著。
“不用躲了,出來吧。”南晚月對著一旁的草田,輕聲說道。
過了好一會,草田裡也沒有任何動靜,彷彿這只是南晚月的錯覺。
她洗乾淨了手,然後又說道:“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進去把你揪出來,那樣可就不好嘍。”
果然,還是這話管用,不一會,草田裡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很快,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出現在了南晚月的面前。
他低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不敢抬頭看南晚月。
南晚月看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小男孩,開始在腦海裡回憶他是誰。
倏忽間,她想起,這個小男孩就是她所謂的丈夫江柚白
她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看著眼前這個小奶娃,丈夫不丈夫的,已經被她拋之腦後了。
她知道自己剛才對張阿三做的事情,全被這個小奶娃看到了。
南晚月努力做出一副溫和的樣子,然後蹲在了他的面前,輕聲問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江柚白有些緊張,剛才南晚月兇殘的樣子,還歷歷在目,他有些膽怯的說道:“我...我聽到阿奶說你跑了,就出來找你了。”
南晚月伸手想要去摸他的腦袋,卻感覺到他顫抖著後退。
她瞬間明白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一個很不好的榜樣。
現在天上還下著大雨,輕嘆一口氣之後,她輕輕牽住了他的小手,說:“我們現在回家去吧。”
江柚白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手也由她牽著。
兩人冒著大雨,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南晚月都在想,應該怎麼開口解釋剛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