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說的那個藥方,你可記住了?”老人問。
顧君澤點了點頭:“師父,我已經記住了,你說的那個黃連用與不用的區別,我也已經記住了。”
“那好,這是昨日我教你的東西,那麼今日我又要教你另外一種,我且問你,如有一人,發熱怕風、頭痛且脹、咳嗽痰黃、口乾咽燥,觀其舌苔,舌邊尖紅,苔微黃,而觀其脈象,脈浮數,你覺得這是什麼病?”
“發熱怕風,頭疼……”顧君澤重複著老人剛剛說的話,他想了想,看向老人,問:“是感染了風寒嗎?”
老人不置可否,又道:“你說剛剛那人是感染了風寒,那麼我且問你,如今又有一人,惡寒無汗、喉癢咳嗽、痰清流涕,肢節痠痛,觀其舌苔,舌苔薄白,關其脈象,脈浮緊,這人又是什麼病呢?”
這下子,顧君澤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剛剛覺得師父說的第一人是得了風寒,可現在聽師父說的第二人,也像是風寒的症狀。
但師父肯定不可能把風寒的症狀分到兩個人的身上,所以這定然是兩種不同的疾病。
顧君澤畢竟才開始學醫,對於很多病症的細微之處並不能分辨,因此此刻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兩個病症,絞盡腦汁的想了一會兒,他最終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老人。
“師父,徒兒愚笨,還請師父教我。”顧君澤道。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我剛剛跟你說的第一人,外邪侵表,正邪相爭,風熱犯表,這不是風寒,而是風熱,對於風熱,需要用辛涼解表之藥。”
顧君澤恍然大悟,對,除了風寒以外還有風熱!
他仔細的將老人剛剛說的症狀和舌苔脈象的分別記在了心裡,然後對老人道:“那師父剛剛說的第二個人就是風寒了?”
老人點了點頭:“第二人受風寒侵襲,約束機表,肺氣失於宣發,這是風寒的症狀,這兩種病症舌苔脈象都有不同,而具體的症狀也不一樣,你以後可要記住了。”
他說到這裡,輕哼一聲:“多的是庸醫遇見頭疼咳嗽就斷定是風寒,給人開了風寒的藥,但這兩種病症可是完全不一樣的,若是用風寒的藥來治風熱,只會把人越治越嚴重,你如今既然當了我的徒弟,這種錯誤可不能犯。”
普通人興許分不出來這兩種病症的分別,但剛剛老人一講,顧君澤就聽得非常清楚了。
他鄭重的道:“師父,你放心吧,我都記在心裡了,以後絕對不會將這兩種病症弄混的,不過師父,這風寒需要怎麼治呢?”
“我剛剛跟你說風熱需要辛涼解表的藥物,而這風寒則需要辛溫解表的藥物,前者嘛,可用桑葉、菊花、連翹……薄荷,蔥白後下,水煎兩次,早晚兩次溫服,便可治療。而後者,要用桂枝、茯苓、生甘草……用水煎服即可。”
在老人說的時候,顧君澤已經從自己書包裡面掏出了筆和紙,將對方說的藥方給記了下來。
見他記得認真,老人的臉上也露出一點欣慰的表情:“我如今教你的不過是皮毛,但正是這些皮毛,才能打好基礎。”
顧君澤飛快的在紙上寫著,他不僅寫下了藥方,也憑著記憶力將老人剛剛說下的症狀和舌苔脈象的區別給寫了下來。
老人講完這個以後,沒有急著再講吓一個病症,而是要顧君澤自己多看幾遍,將自己記下的內容消化一下。
顧君澤拿著紙,默默的記著紙上的內容,而老人則開始炮製起了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