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看上去很驚訝的樣子，道：“沒有哇！睡覺有什麼不敢的。”
瘋老頭呵呵一笑，伸出瘦的只剩骨頭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用力一拽，就把他的衣服扯了下來，漏出肚子以上的部位。
他緊張道：“師父，你想幹嘛？”
瘋老頭一掌按在他的胸膛，一股黑氣爆發出來。那黑氣又冰又冷，邪惡而詭異。
凌雲記得靈遠說過，那叫鬼氣，沒想到瘋老頭也會。
瘋老頭的手拿開後，在他的胸膛，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字——鬼。以前洗澡的時候，也看到過。只不過不是黑色的，也不明顯，看不清是個字。
他還以為，這是胎記什麼的。
“這是什麼？”他緊張道。
“別緊張別緊張。”
瘋老頭脫掉了自己的衣服，瘦的沒剩多少肉。一老一小，光著膀子，多少會讓人誤會。
“師父，還是注意點形象的好。”凌雲怕瘋老頭開始發瘋，又做些出格的事，就套上了衣服。
瘋老頭微微一笑，一掌打在自己的胸膛，鬼氣瞬間爆棚。拿開之後，也有一個清晰的鬼子。
“師父你……”凌雲驚訝道。
“孩子，其實，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孫子。”說著，瘋老頭捂著眼睛，低下了頭，十分悲傷，時不時的抽泣幾聲。
一個老頭，哭了。
凌雲慢慢退後，將瘋老頭完全收在眼底，仔細打量著他。
“他是我的爺爺？他是我的爺爺？”
他不敢相信，不斷問自己，竟然還有爺爺。打從他記事起，父母雙亡，流落街頭，靠偷雞摸狗苟延殘喘活到現在，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生活。
被狗追，被人打，受凍捱餓，不知道多少次死裡逃生。
在結識同為乞丐的兄弟們前，他從來不知道親情為何物。對他的家人，他有過無數次的幻想，又有過無數次的痛恨。
如今，面對突然蹦出來的爺爺，心中激動不已又暗暗埋怨。
扒開自己的衣服，仔細比對兩個人胸口上的黑色鬼字。字型，顏色，大小，幾乎一模一樣。難道，這就是家族的標誌？
他的眼眶溼潤了，顫抖著問：“你……你真是我的爺爺？”
瘋老頭不說話，只是點點頭。
凌雲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噴湧而出，撲過去喊道：“爺爺！”
瘋老頭抬起了頭，放下了手，可他沒有流淚。拍著大腿，哈哈哈的笑著。笑得是那麼的開心，笑得是那麼的氣人。
“你……”凌雲愣住了，難道他被耍了？可胸膛上的家族標誌，是確確實實存在的呀！
瘋老頭笑了好一會兒，看到凌雲的臉，控制不住又笑了好一會兒。
“我說我是你的爺爺，你還真信吶。你看看我們倆，哪裡像？難道你是你老爸撿來的？”
“你！”凌雲氣得不行，哼了一聲要走。
“等等等等！我不笑了，我告訴你鬼字的來歷。”說著，仍不時地偷笑幾聲。
反正也被耍了，凌雲倒要看看，瘋老頭還能編出什麼故事。
瘋老頭開始一本正經起來，道：“胸膛上的鬼字，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只有鬼族的人才有。”
“鬼族？”凌雲白了他一眼，繼續聽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