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血順著帝鑰的手流了下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婦人。
“你做什麼？我不是說了會帶你出去？”
帝鑰急忙鬆開手，但是又不敢把匕首貿然拔出來。否則，婦人一定會失血過多而死。
她在空間戒指裡翻找，想要找到一枚止血的丹藥給婦人服下，但是被婦人抓住了手腕。
婦人虛弱的看著帝鑰，小聲道：“沒用的，楚嫣嫣什麼性格我知道。既然她說了讓你殺了我，那就是我們之間必須死一個。”
帝鑰一愣，有些著急的看著婦人，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一枚丹藥。
“你別說話，先把這個吃了，這個能緩解你的痛苦。”
帝鑰把丹藥遞到婦人嘴邊，但是婦人絲毫沒有要吃的意思，反而是別過頭。
她的肚子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她看著自己肚子上插的那把匕首，虛弱的笑了笑。
“不用為了我浪費丹藥，聖女，你就當是我在為自己贖罪吧。身為神官，卻沒有教導好自己的徒弟，還讓她覬覦獸神能源，實在是該死……”
帝鑰一時怔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個婦人的歉意是對帝羽恩的，現在要還的也是獸神殿的恩情。她實在是沒有資格承受這麼重的歉意。
她托起婦人的身子，婦人看著帝鑰，眼中流轉著星光。那是一個人臨死之前的迴光返照，會讓人看起來更精神一些。
眼前的婦人，已經瀕死！
帝鑰透過扶著她的手，給婦人不斷的輸送靈力。當靈力進入婦人的身體以後，帝鑰猛地愣住。
婦人的身體幾乎已經被掏空，要不是僅僅憑藉一口氣吊著，估計早就死了。
她的體內不僅有別的力量還橫衝直撞破壞著經脈，還有蠱蟲不斷的蠶食她的血肉，已經窮途末路，回天乏術。
就算是今日婦人沒有這麼做，她也活不過三天了。
帝鑰複雜的看著婦人，究竟是對獸神殿有著怎樣的感情，才能做到這一步？
婦人看到帝鑰眼裡的迷茫，撫上帝鑰的臉。
“聖女，你不用活在誰的陰影之下。前任聖女的死，就是為了你的活，遵從本心就好……”
說著，婦人用盡身體裡最後一抹力氣，活生生的把自己的眼睛扣了出來。
帝鑰震驚的看著婦人：“你要幹什麼？！”
婦人只是笑，儘管臉上已經血流成河，也是毫不在意。
挖眼之痛，她愣是沒有吭一聲。
沒一會，一對血淋淋的眼珠子就出現在婦人手裡，她顫顫巍巍的把手攤開放在帝鑰面前。
帝鑰的瞳孔一縮，不可置信的看著婦人。
“你這是做什麼？”
婦人依舊是笑：“第一次見面，沒什麼好送你的。我這眼睛其實是個靈器，現在就給你吧。”
說著，婦人直接拉過帝鑰的手，把那對眼珠塞進了帝鑰的手裡。明明眼睛還在流血，就像是還能看見一樣。
帝鑰剛要拒絕，就傳來婦人不容置疑的聲音。
“這是聖女給我的，如今我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婦人的聲音越來越小，就連身子也慢慢的癱軟，顯然是沒有了力氣。
帝鑰也看出來了這一點，急忙扶著婦人，希望能幫她分擔一點。
婦人靠在帝鑰的懷裡，滿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