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無人之處白果也沒有真的哭出聲音,只是淚水一直落著,將眼前所有景色暈染在一起述說傷懷。
祖母不在了,誰還會將她看做一個小孩?
白果這麼長時間控制下來的情緒在思念堆積起來的這一刻徹底崩塌,眼淚落了好長時間才像是將那份委屈述說完。
馬匹在白果身邊供著白果,來回踏步,又看著遠處的方向。
白果不想自己的模樣被尋常人看到,最重要的是不想要尋常人看到此時在這裡哭的人是白監督,所以白果轉身上馬夾著馬腹示意回城。
哭完之後最明顯的就是白果又能控制情緒了,不至於控制的太過也不至於讓人看出來,甚至幾次被太皇太后召入宮中用膳白果也表現的一如尋常。
每一次軒元思都在,因為軒元思記得白果喜歡御膳房的食物。
曾經白果就最是喜歡幾道御膳,只要他父皇留她吃飯那桌子上必定會有那幾道菜。
只是從他父皇之後御膳房中的人也換了一批,這幾道菜上了桌卻只見宮女佈菜不見白果用幾口。
“可是味道不好?”軒元思還是問了心中的疑問。
白果搖頭,“最近用藥,就吃的少了些。”
是吃的少了一些,原本就吃的不多,現在更是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太皇太后看了軒元思一眼,心中冷哼了一聲。
這幾日都是藉著她的名義將人請到宮中來,但也不說什麼事情,這麼看來不就是情竇初開的模樣嗎?
但可惜了,一個有情一個無意。
軒元思立刻問:“是身體不舒服嗎?”
“一些補藥。”白果落筷子之後軒元思緊跟著就落了,太皇太后沒有心思吃也放下了,宮女們小心的上前將東西都撤了下去。
白果也如同往日想要起身告辭,就聽軒元思道:“這幾日總是有大臣到朕面前說要小心白監督,朕不知該如何處理他們。”
軒元思用‘朕’這個字沒有他父皇的霸氣以及那身唯吾獨尊的氣概。
但此時他的‘朕’也比在朝堂上少了幾分威嚴和城府。
太皇太后就看著白果。
朝堂上當然會有人提醒軒元思小心白果,就像是提醒軒元思小心龐陽和定西王是一樣的。
這話可以說是一句試探。
白果輕笑了一下,可能是真的覺得好笑,可能是覺得似曾相識怒極反笑,“讓皇上小心臣什麼?”
軒元思看到白果笑了起來就跟著笑了下,“讓朕小心白監督的一萬軍隊,最好是收回,手下的那些商人也最好是都打散了。”
那一萬軍隊不提,但將樂平打散了這句話是戳到了白果的痛處。
若是說這些年樂平沒有為國效力也就算了,可現在樂平還在往前線運輸物質的時候身後就已經有人捅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