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並沒有對視,而是好奇的握著龐陽的手臂打量那串佛珠,上面光澤溫和,顯然是經常撥動了。
可白果實在是想不到龐陽撥動佛珠的模樣,腦海中想了一瞬身材高大的男子和太皇太后一樣吃齋唸佛清心少欲又想要笑。
“那看來府中是要加佛堂了。”白果語氣帶笑但話很是認真。
龐陽反握住了要收回的那隻纖細的手,指骨一寸一寸的握緊帶動著放在他的心口,又藉著俯身的動作很輕的壓上白果的唇,細細舔舐。
心跳從慢到快的節奏很是混亂,在那隻手拽著他的衣服將他扯近時達到了極致。
……
莊爭在朝堂上見過不少讒言的臣子,所以她生平最厭惡的就是這樣的人。
可後來莊爭發現離開朝堂後讒言的臣子很少,所以她明白了很多,那時候她想要輔佐她的父皇做一個明君。
在後來……
她厭惡皇家血脈,厭惡皇城。
可她還是回去了。
因為她母妃救下的她還在,她不能讓虹梁國就如此被擊潰。
看到李梅的那天晚上她後悔了。
她不要虹梁國了。
那厭惡的皇室就此結束就好了。
那朝堂直接清了吧。
凡身肉心,她禁不住如此打擊。
莊爭不知道李梅能不能活,她看著箭頭被刨出,看著無數的碎肉跟著清理出來,看著無數的烈酒澆在那傷口上,一直以來昏迷中的人失聲吼叫,卻也不見得清醒。
她看到這一聲中巴掌長的銀針扎到她的頭上,看著昏迷中的人在一次次上藥縫傷的過程中疼到渾身冷汗。
讓她回過神的是哪一句——
“還有意識,看來你們運氣不錯,老天爺沒想收她。”
“她也不想走。”
莊爭不知作何感想,只是眼睛酸澀難忍,揚起了頭半響不敢動。
柳玉雨收回了幾根銀針,抬眼看向莊爭,“這一關過了後面還有倆關,一關發熱能退下來,一關傷口不惡化,這倆關過了就是老天放過她了。”
莊爭不敢點頭,只是從胸腔中擠出一個回應的響動。
“不過這樣的身體最好還是不要舟車勞頓了。”
柳玉雨用溼布擦乾淨手指,就察覺莊爭看向她,聽她問:“你怎麼知道我要走?”
柳玉雨笑了,“我在城中多年未見過幾位,想來是路過此地了,更何況……”
“你身上的香並不是城中人慣用的香,你若是在這裡留宿過即便只有一晚也會沾染上。”
莊爭沒有遇到過這種可以用神氣來形容的事情,只是這時候她想的是如今的現狀。
李梅昏迷的訊息已經傳了出去,自己啟程的訊息也已經傳回了皇城中,她在這裡耽擱幾日不管李梅有沒有醒來皇城中的人都會懷疑李梅已經將訊息傳給了她,到時候必然不會再和她虛與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