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從沈福的神色中讀到了自己猜到的答案,所以他也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抓人。
在來之前白果是真心怕權國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兵將,但現在總算也能是鬆一口氣了。
自在的坐在下首的椅子上白果未曾抬眸,“在看過昨日那一場奪城後本官是什麼都不想說了。”
上位大將軍並未有任何被激怒的模樣,甚至還等了等白果的後話在確認她什麼都不再說時才點道:“一路奔波到此就看一場虹梁國示威的畫面,白監督不會如此無聊。”
更何況若是真的如此失望人早已經離開,也不會過來了。
白果沒有回答,垂目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腕。
屋中極為安靜,大將軍的話在幾息之後才繼續響起,“若是白監督待著此處無事還是儘早離開為好,本將會安排將士送白監督離城。”
成周國的官大將軍自然不會留著,這位並沒有其他官員那般好拿捏或是好控制,若是她在這裡出了什麼事情那對於如今的權國也是腹背受敵。
更何況這位敢來這裡他不信沒有後路。
所以不若做個順水人情將人送走。
指尖在指骨上摩挲著,白果還是沒能繼續沉默下去。
“大將軍能守住此城嗎?”
大將軍沒有想到白果會如此問,一時間不知道是沉默權國而今還是沉默白果此人。
“成周國已經準備和虹梁國議和本官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城中百姓冒著危險和決心敢於主動選擇自己想要的國家不是輕易的事情,數年來本官也只見了這一次。”
“若是能守住,大將軍還是拼一場吧。”
白果抬眸看向了上位,“敢於出兵相信權國並不只有這些能耐。”
白果的眼神無洞悉人心之感,卻在觸及這雙眼睛時那些假話也說不出來。
大將軍看著這位以女子之身走上成周國朝堂的人,未曾做多餘的事情也未曾感嘆。
白果起身,“這些時日叨擾大將軍了。”
直到白果的腳步已經快要到房門前,身後的聲音才緩緩道:“你想要權國吸引虹梁國的全部兵力。”
是極為肯定的一句話。
白果沒有回身,也沒有反駁。
“權國不會如白監督所想。”
為成周等幾國吸引虹梁國的怒意。
“等你們這一場鬧劇結束,才是權國真正可進攻之時。”
在軍事上敏銳的不止有龐陽,或者常年的前線戰場讓這位大將軍早已經見過了這樣的想法。
白果聽到這一句話便反問:“大將軍確認你想的就是最好的時機嗎?”
戰場上尚且不能確認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確認家國之事。
大將軍目光堅定,“本將賭上的自己的命,若是錯了,本將用命償還。”
白果沒有嘲笑沒有諷刺也沒有言語,只是點了點頭在沈福推門中走了出去。
她說過她不擅長賭。
賭帶著僥倖。
若無僥倖,便是深淵。
深淵如何,白果不想再經歷一次。
白果並沒有在回住處而是直接上了馬,周遭數名權國兵將將白果團團圍住。
不用細想白果就知道是裡面那位大將軍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