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不知道究竟一個百姓對自己國家要失望成什麼模樣才能說出這些話來。
“鄉親們走這條路,是真正的想要反了,若是夷豐用我們,我們便殺回去,若是夷豐不用我們,那我們也不想死在虹梁國的土地上。”
白果看著前面浩浩蕩蕩越聚越多的百姓。
再出來之時白果從未想過自己會遇到這些人,從未想過自己會聽到這些話,甚至從未相信那數月前夜晚虹梁國兵將瘋魔般的一幕在虹梁國中竟然是常態。
這些事情甚至不用想如果發生在成周國中,那百姓該有多難過?
“你們商隊的人行走腰間都有一塊寫著樂平的牌子,和平時用來行方便,若是落難時為了尋庇護。之前樂平的人抓的緊,牌子就換成了一根繩子,在那段時間不少人用這樣的方法找人送回國中,孩子他爹看的明白和我說過。”
婦人壓了壓眼角,鬆開了捂著小女兒的耳朵,“樂平裡面有幾個管事的都是女子,還有一個司大東家,但我瞧過那些人為了找尋你們給畫的影象,你的身形和她們的身形都不一樣,在虹梁國中只有易大東家的影象沒有人畫出來。”
“我是不確定,但你沒有隱瞞我。”
“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白果說:“威脅我比讓他們抓住我對所有知道我身份的人更有用。”
婦人愣了一下,隨後忍不住笑,“怪不得易大東家敢自己出來行走。”
很現實的一個答案,所有知道易大東家身份的人只會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而不是讓那些人知道以後他們得到的屈指可數。
“易大東家去夷豐是做什麼?”
婦人可能是隨口一問,有可能是想要打探一些為自己以後的生活做保證。
白果回答說:“傳訊息。”
婦人愣了愣,“什麼訊息要易大東家親自傳?”
“滅虹梁國的訊息。”
婦人眼神從驚愕到興奮,她問白果,“我可以一起做嗎?”
白果話像是隨口說的,可是神色卻是很淡,對婦人的注意力也很淡。
白果搖頭,“我們誰都做不了。”
婦人以為白果是說她現在虛弱,所以婦人細數自己能幹的事情,“我可以抗刀,我在家裡面可以抗著水桶澆出好地!我力氣很大,膽子也大,要是真的給我一把刀,我可以毫不猶豫的將……”
婦人被自己說的愣住了,這一刻婦人停下腳步開始思索。
若是她拿上了刀她真的可以做到毫不猶豫的揮過去砍下對方的頭顱嗎?
婦人的孩子都還小,但是婦人知道他們的旁邊就有一家人的兒子在兵將中,只不過這件事情在戰事之後便不光榮了起來,所以他家中並沒有宣揚。
可不宣揚不是家裡面沒有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