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御桌下方分左右倆邊擺放了數把椅子,可此時除了皇上坐於御桌後外,在現場的還有太后、皇后,以及……康樂郡主白果。
軒賢讓人撤了御桌,在他身旁的椅子上依次坐著太后和皇后,三人都注意到了進來的幾人神色之間的變化。
但其實在場的倆人在之前進來時的神色和他們相同。
皇家的事情,軒家的事情,現場卻多了一個異姓毫無血脈的存在。
但這些卻也讓倆個人有心察覺而無心在做什麼了。
司皎潔神色憔悴體態弱不禁風,短短几日猶如去了一趟地下一般,往日裡面的皇后儀態此時竟然看不見絲毫。
看向進來的幾人時眼神黯淡無神又滿是死寂。
太后手中撥著佛珠閉著眼睛不發一言。
前些天在白果能請皇上從養心殿中出來時她就知道有些事情已經不是她能在管著的了。
所以這些時日她整治了後宮,整治了無數人家的女兒,但那個曾經被她警告的人她卻沒有在宣進宮中來。
白果落座在右邊第一個位置,一雙眉目看著進來的幾人堪稱平靜。
如同不知道往後的儲君會是這裡面的人一般。
“兒臣給父皇請安。”幾人清楚現在情況特殊皆約束了言行,此時目不斜視的給上位行禮。
軒賢俯視幾人,不曾言語。
旁邊的蘇青笑眯眯的示意了所有的椅子,“殿下們落座。”
恭王看了一眼左邊第一個的位置憑藉著二十多年的謹慎走到了第二個位置上,可還沒有坐下就看到在前門穩坐沒有起身的白果。
這一瞬恭王垂下的眼睛中滿是嘲笑,可抬起頭時又是那個維持著自己聲譽的好皇子。
禮王看恭王落座在了左邊第二個位置上就臭著臉皺著眉坐在了白果的下首,但看著白果的那雙眼睛卻沒有絲毫善意。
恭王神態自若好像察覺不到這些,但那雙在不經意之間看向眾人的眼睛又將安王和靜王對白果的不滿盡收眼底。
他們這些皇子都沒有人落座在第一排,一個小小的郡主敢穩坐在那裡……
定西王眼眸在白果身上落了一瞬又一瞬,凝視著那雙弧度狹長盡顯張揚卻又平靜的眼眸。
那位置眾人肖想心中醜態紛紛,而坐上去的人坦然又隨意。
定西王垂著眼眸落在了衣袍下的扶手上。
蘇青看到小太監的模樣走了過去聽了幾句,回頭對著神色不明的軒賢直言說:“皇上,太子妃和世子過來了。”
對這倆個人的稱呼讓司皎潔的眼眸有了些變化,死寂逐漸有了些清醒,看向在場所有的皇子時心中的某一處被挑動徹底清醒了過來。
是她糊塗了!
“快讓他們進來!”長時間沒有說過話又日日哭訴的嗓音此時好不到哪裡去,但這話被說的堅定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