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毀了。”
“我不明白將人毀了是什麼意思,那一段時間我只聽聞龐陽哥回來了但未曾見到他人,我想要去找人,祖母和嬸嬸怕我見到人之後因此責怪自己就不允許龐陽哥在府中。”
“我過了三天才找到機會自己偷偷溜了出去,我是想要找龐陽哥的,但我不知道馬賊並沒有被清理乾淨,他們在白家門口守了數日看到了我,他們要給自己的大哥兄弟報仇。”
“他們沒有給白家留救人的時間,他們將我按在十幾個新墳上喊著報仇雪恨的話,滴著烈酒的長刀就在我的勁後,那酒混合著我的血難聞的很。其實我知道等白家發現我不在府中的時候我的血應該已經凝固了。”
但那天她沒有死,她當時只覺得勁後一鬆,隨後耳邊就是撕裂天地一般的慘叫聲。
大片的血噴灑下來卻沒有弄到她的身上,耳朵也被捂了起來。
這一切都讓她以為周圍已經安全了,她的視線能看到倒下來的那個囂張的馬賊和短肢還有幾個短暫之間反應過來的馬賊,下一瞬那個護著她的人揹著她逃跑。
“我被救了,後來我問祖母為什麼當時只有他能找到我,祖母說她也不知道,但她說在知道這些人的位置卻沒有將訊息傳回白家而是擅作主張是及其不冷靜的行為,她說這樣最後可能都要摺進去。”
“可,我們都活下來了。”
“他揹著人又渾身都是傷根本抵不過那些馬賊,他將我扔下來,我以為他是不要我了,但……”
“那一柄原本會落在我身上的刀就如同長在了他的身上,血一直在湧,他疼的渾身抖,可那刀紋絲未動。”
“他叫我跑,我聽了,我跑了。等我在帶著人回來的時候那裡只有屍體,馬賊的屍體,七個,一個不落。”
“我二叔看了所有人的死裝後和我說是有人救了他,我知道這是假話,就猶如他們說龐陽哥廢了。”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自救的,我只知道我在看到他的時候他和那些屍體沒有什麼倆樣,我哭,我求,二叔、嬸嬸、祖母將白家的醫術都翻爛了才救回來了這條命。”
“他醒來的時候我問他為什麼不說話,他齜牙咧嘴的笑,看我摔倒刮花的臉,無聲的和我說他會好的。”
“他也在說謊,因為那盞燕窩中有啞藥,那天之後說不出話的夫人姑娘有很多,我也是那之後開始翻閱的醫書。”
“鳳州中所有的夫人或是官員都開始尋能寫出藥方的大夫,賞金一倍一倍地漲,日子一天一天的過。第二個月我寫出來了藥方,龐陽哥的嗓子能說話了,但遠不如原來的聲線。祖母卻說我有天賦,也有氣運,那從之後對我的教導便一直很嚴厲。”
那時候就在給她謀生路。
“那藥方是以白家之名送出去的,白家後來尋我的動靜並沒有刻意掩蓋,所以那之後眾人只知我失蹤卻不知鳳州的這些事情。”
也就不知道她不是被救了一次,而是兩次。
“這件事之後你二叔給家中子嗣訓練護衛,唯有你身邊的人定下來了龐陽。”
軒賢看著白果。
白果點頭,“所有人的護衛都是一層一層選拔的,一場一場爭鬥定下來的,唯有龐陽是二叔指定下來的,他說他能護好我,祖母也認可了。”
“之前京都中所有人都說龐陽哥好運氣能跟在我身邊被我送上高位,可他們不知道這之前他有多少次因為我沒有往後。”
“他救你第二次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白果笑了笑,“什麼都沒有想過,當時我不敢相信我已經得救了,後來也只是想要活下來,我和他都活下來。”
軒賢閉了閉眼睛。
就如同白果說的,若是十三歲碰到這樣的事情那個人是白家的救命恩人,會被以禮相待,如果是現在那就是富貴享不完,是易大東家和白監督的恩人,但那是三四歲的白果。
在那個遠離了家鄉遠離了家人的三四歲她遇到的怕就是影響了她一輩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