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看著幾人忽地又說:“若是各位重視這些言論今日也就不會親自過來了。”
那些東家為什麼過來此時已經有了答案,無非是不想要受到牽連,無非是害怕自己會被牽連。
那麼能在這個時候過來的冉妝等人在其中的誠意在這一刻可想而知。
“小女子已經安排了飯菜各位將就一些,等來日回到了鳳州再請各位。”
冉妝以為這句話中的將就只是一個客氣,可等到飯菜真正到了飯桌上面的時候冉妝才明白了這句話只是一個提前告知,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附近所有的糧食都已經在百姓自己的手裡面了,國庫中也沒有多少的糧食,所以虧待幾位了。”
這是白果說的,可冉妝聽到的卻是白果這些日子的苦。
一個在成周國十五州中擁有著富可敵國財富的東家在異國他鄉食宿皆不如國內最差的地方已經不說了,說出去也是沒有人會相信的。
可她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保證百姓們沒有餓一頓,還能保證百姓上得了船活的了命,十五萬的人數,短短几天已經離開了四萬,這是任何一個東家都不可思議的事情。
“易大東家就不怕這樣做了之後以後後悔?”今日的苦難在往後收到的可能並不是感激,而是將她推向了深淵的手。
泥濘中掙扎,無人伸出援手。
白果疑惑地看向冉妝,“小女子為什麼要害怕。”
冉妝不想要和易大東家多說什麼,可能坐的位置高了並不會居安思危,便會覺得沒有人能動的了自己,便會覺得己身……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女子短短几日就救了四萬,他日就算是入土過那奈何橋都有無數的百姓為我讓路,我害怕什麼?”
白果的帷帽在風中擺動,柔弱不自知,可它的主人比它要特別。
“他們傳小女子到奉國中是為了招人,當將這些人運輸到了奉國中就會讓這些人進入自己商隊,十五萬人的商隊是能攻打城鎮的,是能謀反的,所以現在小女子的名聲在國內是危險的另一種別稱。”
白果將這些看的很是透徹,“可小女子想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若是件件都害怕這些人的言論,若是事事都聽著這些人的言論,那小女子又怎會出現在這裡。”
冉妝在很早以前就能看出來易大東家是一個真正做事的人,可她當年並沒有看出來這位能走到這一步。
但今日冉妝卻是覺得,這位能走到哪一步都是有可能的,她敢於將自己的性命堵上來走這條路,所以她不畏懼任何的在這條路上直行。
甚至於當初經商之時即便是她這樣的人都是敬佩的。
那時候……很多人都說她好人家的姑娘怎麼會走這條拋頭露面的路來。
可自從這位易大東家走出來後,現在那些惡意相向的人紛紛過來請教她為何能在這條路上走這麼多年都沒有衰敗的跡象。
這條路看著低賤,可也不是誰都能做出來的,能做到易大東家這個地位更是沒有。
當年易大東家之名興起之時多少的男子放言要讓她滾回家中養孩子,可時至今日又有多少人會再說這句話。
短短几年成就了現在的易大東家,短短几年讓這些閉上了嘴,短短几年改變了成周國。
她的不懼改變了很多,她的不懼不知道是多少人做不出來的。
“是啊,若是聽人言行,又怎麼會有奴家和易大東家的今日。”同為女子,冉妝能感受到其中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