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最早,他總是如此的笨拙,總是做不出最合適的事情來。
龐陽收回了護在白果背上的手也讓白果重獲了自由,他想要起身退到讓白果覺得安全的距離,但未等動作他先聽到白果一聲嘆息同時那隻手放在了他的背上。
他感覺到那隻手在細細的描繪著什麼,很癢,也很讓人動心。
“疼嗎?”
在這一聲詢問中龐陽才想到白果是在詢問什麼,嗓間暗啞,他如實說:“癢。”
白果輕笑說:“剛才龐陽哥那樣在我脖子上吹氣我也很癢的。”
龐陽沒敢抬頭看白果說的是不是真話,但他覺得自己想要這句話是真的,所以他又往白果的頸肩拱了拱,他問白果:“三小姐想要詢問什麼?”
其實還是很癢的,白果下意識的想要推龐陽,但下一瞬脖子上清晰的舔舐和細細的啃咬觸感將癢意壓了下去。
白果難以維持著如此的鎮定眼中都侵染上了幾分慌亂,也被抬頭的龐陽看了個正著。
龐陽的眼中帶著笑,是純粹的乾淨的笑,他問白果:“三小姐想要詢問什麼?”
白果想不起來了。
龐陽的笑意更明顯了一些,他像是看出了白果此時的遲鈍,他又問:“三小姐給龐陽擦灰塵的時候在想什麼?”
白果一時遲鈍卻並不是一直就這樣了,所以在龐陽的問話中白果就明白了龐陽剛才突然的行為是為何了。
“三小姐以後想我好不好。”龐陽笑意的眼睛中藏起來的是那份小心,白果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龐陽的笑意很緩慢的從眼中在消退,她知道等那笑意消退個乾淨的時候就是她們的曾經,就是龐陽的曾經。
白果抬手捂住了龐陽的眼睛,這一刻悲意似乎比剛才的喜意更要猛烈一些。
“龐陽哥睜開眼睛。”
龐陽很緩慢的在白果的手中睜開眼睛,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瞼一次次在她手心中劃過。
“那麼黑,你確定自己看清楚了嗎?”白果緩緩的鬆手給龐陽看自己的手指,從指骨一直蔓延到指尖的黑色。
龐陽的瞳孔緊縮,這一刻的視覺所看到的遠比涼水更要富有衝擊力。
龐陽甚至來不及想白果為什麼還能如此淡定的時候已經將白果抱起向著院子外面衝去,慌亂的聲音比之前還要難以出口,“大……夫!”
白果將頭埋在龐陽的頸肩笑,笑的一顫一顫的,龐陽後知後覺了什麼忽的停住。
“是碳灰,我今日去看鐵器鍛造了。”白果的聲音中都帶著笑意,龐陽只覺得劫後餘生都沒有如此的慶幸。
好像天都比剛才要明亮一些。
好像四周一切都美好了起來。
白果察覺了龐陽的恐慌不敢在輕易的笑,正想要安撫就覺得龐陽將她抱的很緊,他聲音很輕的說:“是龐陽想錯了。”
想錯了什麼並沒有直接說,或是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在話裡面了。
白果也將龐陽的肩頸抱的很緊,月光下倆個人依偎在一起彼此都不想要放手。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龐陽才聽到白果突然說:“我來是想要詢問龐陽哥去了哪裡?怎麼這些時日要一直出去?”
說到了這件事上龐陽總算是能壓下一些心惶,“韓上國走的不會是水路。”
白果從龐陽這些天的行動上就能察覺到龐陽是在否決這件事情,所以並沒有意外的問:“為什麼?”
“原因有很多,其一沒有海嘯半邊天不會顯露出來,有海嘯奉國的位置首當其衝,這樣的情況再攻打成周是在激起民怨。其二龐陽找人看了近一個月是沒有海嘯的,沒有海嘯他們就要繼續等,可瑞玉州和會平州水兵的訓練乃至是歸順都已經步入正軌,一個月足夠很多事情發生也會讓他們錯過機會。其三龐陽找到了新的路,若是他們從那邊過來比半邊天快多了。”
最後一點才是最重要的。
白果這一刻是真正的放鬆了下來,將自己完全依賴在龐陽的身上。
“在龐陽哥沒有來的時候我就在想奉國要怎麼過來,所以我尋了同在沿海的韓上國,我以為他們看到的就是韓上國看到的,就算是有錯也不可能差別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