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
她這個尊貴的公主……
軒語燕積攢了夠多的失望了,可每每到了下一次又能見識到新的失望。
軒語燕想,這是最後一次了,往後她只是成周國的嫡公主,只是父皇的女兒……
她已經經不起繼續的失望了。
“父皇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軒語燕看著司皎潔說:“你手中掌管後宮所有的權利都會交給太后和德妃,往後……”
“皇后娘娘中宮養病其餘人不得隨意探望擾亂清淨!欽此!”
一紙聖旨一宮封。
軒語燕看著禁閉的宮門,聽著裡面嘶啞的瘋叫砸碎瓷器的聲音,她在想她的母后去了哪裡。
但這個問題並沒有答案,軒語燕還沒有從傷感中走出來另一邊朝臣已經將矛頭對準了她,直言公主在前太子不足一年便招夫婿實在寡情,若天下都以為這是可以婚嫁的訊號而大肆喧鬧、若天下人都以為皇室是這般冷淡之人難以安民心!
軒語燕也沒有很明白這件事怎麼就和民心牽扯上了,但她身邊的小宮女說現在朝臣很重視她的這件事情,若是處理的不好說不準她要被罰的,可能往後在做一些事情就不如現在這樣容易也不如現在這樣容易被人接受了。
軒語燕隱隱感覺到了,那些朝臣原本看到她做一些事情的時候即便不支援也不會多詢問什麼,可現在她還沒有做什麼這些朝臣已經向著父皇進言說她心思不在這之上不可強迫她做這些事情。
軒語燕看著這些奏摺神情很是微妙,她有些明白為什麼白果走到了如此高的位置卻還要將身邊的婢女給放到軍營中了,可能她是早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天。
一個人的力量追究還是薄弱的,一個人也還是能以改變所有人的想法,她雖然站的很高,可她也難以讓這些人消除固有的思維。
在這一刻軒語燕感受到了白果走出這條路的艱難,也感受到了這條路想要延續下去的艱難。
“怎麼了?”軒賢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軒語燕看著手中的一本奏摺良久不動。
“沒什麼。”軒語燕將這本落下批語後放在一旁,又將重要的奏摺放在軒賢的身前,“這些都是奉國的,父皇看看。”
軒賢並沒有翻看那些,只是說:“別怕,父皇還在呢。”
軒語燕鼻子一酸那之前還能忍受的事情此時卻是覺得委屈極了,可真正讓她在這一瞬間想要落淚的是軒賢對她的愛護。
世間很多人都不理解她,都不理解女子,其中就有同為女子的她的母后,但她有父皇。
還有父皇。
“白果真的很厲害。”軒語燕一邊擦眼淚一邊說:“我已經努力做得很好了可我還是沒有辦法讓自己一點破綻也不漏,一點也不犯錯,我沒有辦法做的那麼完美。”
完美到近乎尋不出一絲錯處。
軒賢輕輕的拍了拍軒語燕的腦袋說:“你現在看到的她是經過了無數磨難後脫穎出來的,她在最難的時候百官討伐百姓咒罵……只是沒有人記得了。”
軒語燕不信,她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是對著白果的,尤其是百姓咒罵。
況且只要白果犯過錯那朝堂上的人在她要走上白監督的時候就會群起攻之了,就如她現在,又怎麼會讓她輕而易舉的逃過去,又怎麼會忘記。
軒賢看著眼睛發紅的軒語燕,“不信也好。”
軒語燕反而覺得這件事可能真的存在了,不然她的父皇怎麼眼中都是回憶。
但軒語燕實在是想不出來那是什麼時候,她知道的有限幾件事情都沒有引起轟動到百官和百姓都參與進來咒罵的地步,大多數……
在白果身上大多數都是好的。
“父皇提起這件事不是讓你信,只是想要告訴你一次的失誤不算是什麼。”
“可他們分明是想要我永遠都不要再參與朝事,甚至恨不得讓我去皇陵中守墓。”那一份份奏摺一眼難忘,其中的字字句句犀利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