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信件寄出去後暗通也回來了,帶回來的訊息卻否認了白果的猜測。
“這些人都說心向易是一個身形高挑的男子,說的是沙國的話,屬下查了一下此人確實非奉國人士。”
白果看著自己手中的信件,裡面記載著這三年心向易做下的種種舉動,其中最讓白果注意的就是這條航道是心向易開出來的。
但是更讓白果在意的是這些和心向易一同合作的人卻並不知道心向易是如何開出來的航道,更不知道心向易和誰一起開出來的,他們的記憶中心向易來去都是一個人,但不論什麼時候他去哪裡總有人給他安排住所和食物,在外面近乎沒有用過銀錢。
但所有的銀錢心向易又從來沒有拒絕過,甚至一文也要斤斤計較出來,平時他們和心向易相處更是從沒有被請過一起住宿或是一起用食物。
白果將這些全部看下來之後心中總覺得有一些什麼在隱隱的不安。
“屬下在去查查。”暗通跟在白果身邊這麼長的時間自然知道白果此時的沉默代表了什麼。
白果沒有立即回應,將手中的信封看了幾次又將這條從瑞玉州到奉國的航道看了五六遍。
海上是什麼情況白果沒有親眼見過,但是白果瞭解過海面的天氣多變且遇險則亡。
可如此的情況下這條航道運輸了三年確保了每一次的順遂不說還確保了沒有人為的搶劫,這些若不是將所有的地方都打點了白果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
可一個能將倆國幾個地方都打點的人會甘心在其中只佔小小的幾分?
白果經商太過於清楚其中的一分所帶來的數目就比這計較出來的多太多了。
一個斤斤計較銀錢卻又不在乎的人只能說明他在乎的另有其他。
“在查。”白果將手中的信件遞還給暗通,“查他出生所在的地方,從這個地方在查他的性情有無變化。”
易大東家的名字並不是空懸來風,所以白果在見到這樣的事情下意識的就會想到這方面。
暗通接過信封塞進自己的懷裡面鄭重點頭,正要離開忽的瞥見白果在桌子上另放了一張圖,在圖上清晰的標註了沙國到奉國半邊天的山路。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暗通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看著這條山路注視了良久。
白果並沒有理會暗通的反常只是將半邊天山路描繪的更清楚了一些。
暗通看著白果的動作皺了皺眉忽的開口說:“這裡是山體,主子你的路畫錯了。”
沙國有完整的地圖,其中靠近他們的半邊天他們自然也是有一部分圖紙的,而白果畫出來的地方正是他們圖紙上標註是山體的位置。
沙國靠近半邊天也有幾十年了,畫錯圖這種事情暗通不覺得有,所以他才否認了白果畫出來的圖紙。
白果很低的應了一聲,應下後手中卻是沒有停下來過。
暗通不明白白果的意思,正猶豫著再問就聽白果先開口說:“沙國的兵將不強是因為他們注重海上的兵,多數的銀錢都是傾向海軍的,可我查了他們這十年的戰事除了和韓上國的幾次別說海面,就是陸地上和其他幾國的爭鬥都是沒有的。”
“一個國家最應該重視的是對自己國有威脅的存在,就如我們成周會重視虹梁國一樣。”
白果給筆添了墨,濃重的顏色在紙面上暈染開。
“沙國的異樣不等於在否定這件事,如果我猜測的大一些那會不會是沙國察覺到了什麼。”
白果提起筆,紙上墨色將半邊天的這條路全部侵染成了黑色。
“半邊天連著成周國、沙國、奉國以及海面,它屹立多年不管是哪個國家的人見到的都只是它小小的一個角,我之前在樂州見到它時它連綿不絕通體碧綠四周都是古樹組成的山林,裡面深不見底又滿是野獸的咆哮。但我這幾日看沙國的半邊天觸目的卻是無邊無際的岩石,在海邊的岩石在海里的岩石一直到海的深處,像是要將海水也劃清楚界限一樣。”
“那你在猜猜奉國哪邊的半邊天是什麼樣子的。”白果將筆放下,像是隨意詢問又像是在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