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得很快,京中新的訊息開始傳播著——白家二房回京。
出城迎接的是全部的白家一房的人更有數個官員大臣,軒語燕在這一天換下了自己的素衣穿了一身又不鮮豔的衣服同樣去迎接了。
進城的是白家的二房,也是未來的兵部侍郎,更是赤忠將軍的領路人以及康樂郡主的二叔,有些面子他們還是要給的。
但是沒有人想到嫡公主竟然也會過來,更沒想到會在太子離世後過來。
軒語燕從始至終表現的平靜又端莊,公主儀態在這一刻於世人眼中有了模樣。
成周國的公主,也是不差的。
但在這一天德妃又發了一通脾氣,在聽到外面的人說定西王來的時候更是怒意壓制不住,“這太子位皇上給了那十三殿下你不生氣也就算了,可你看看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官進京你也要去迎接,就是你回來本宮也沒有見到幾個殿下去迎接你的!”
定西王嗤笑一聲,“本王回家用得到他們來迎接?”
德妃怒扔過去一個茶杯,“你想的倒是明白,可你知不知你如今是什麼境地?!那皇位……那太子之位說不掙就不掙,你是想要其實你母妃不成?!”
在最後一句話中定西王總算是收斂了那份隨意,但說出來的話還是讓德妃的怒氣上了數個階梯,“本王是什麼境地?本王的境地那可是他們羨慕不來的,本王有王妃妻兒,本王有母妃,本王如今的功績無人能比,本王在京都可以橫著走,就是那新立的太子見本王都要叫本王一聲皇兄……”
“你個潑皮!”德妃怒聲打斷了定西王快活的話,“你心裡面清楚你還不改?!你是不是真以為那太子是吃素的?!要他真的是沒有一點城府怎麼可能讓太后高看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就這麼順利的登上了這個位置?!”
定西王接話說:“他吃不吃本王不知道,但本王吃的是葷……”
德妃將茶壺也砸了過去。
定西王移步躲開見德妃身前沒有了東西才算是放心也敢距離德妃近一些了說話,“母妃,那太子之位哪是兒子想要爭就能爭上的?你看那安王靜王折騰了多長時間,可你看他們坐上去了嗎?你看恭王和禮王之前鬧成了什麼,可你看最後他們怎麼樣了?”
定西王說:“現在太子剛死,父皇按道理來說立兒子才能鎮住這些人,才能鎮住那些大臣和那些各國,再不濟也應該是恭王,可你看父皇有提過嗎?”
皇上什麼時候提過立儲就是什麼時候定下來的儲君,這件事上面甚至任何人都沒有插得上話。
德妃不解的看向定西王,“皇上他是怎麼想的?難道還能是為了給皇后一個心安?”
除了十三皇子,其他的幾個皇子全是在各位妃子的名下,不管是立誰都不會是真心的對待皇后,但只有十三皇子是在皇上跟前養出來的,更是和太子相處了數年,這個時候將他記在皇后的名下那皇后依然是後宮中最尊貴的那個。
定西王沉默了一下說:“應該是的。”
定西王心中也不知道皇上對皇后到底有沒有用情,但憑藉著皇上的母后曾經被逼死的印象就夠皇上給如今的皇后安排妥當一切了。
“這怎麼可能。”德妃並不相信,“皇上心中在惦記著皇后也應該明白太子之位的重要,就是你坐上去都要整頓一番才能讓這京都平靜,那十三殿下就算是有些手段又怎麼可能壓下這紛亂。”
定西王坐在了德妃的下首,“母妃想這些做什麼,你應該想若坐上這個位置的真是兒子那這些大臣還不天天在朝堂上給兒子罵一通,那些官員的夫人還不天天進宮讓你給主持公道,你說這京都還不更亂?兒子是父皇的皇子,但兒子做不了太子。”
德妃聽定西王說的這些心中的不平在這一刻也忽然就釋懷了。
自己養大的人她太清楚定西王的德行,別說裝的和太子一樣,就是讓他老老實實坐一天都不可能。
這樣的人要是坐在了那個位置上才是那些朝堂要擔憂的事情了。
不過……
“母妃知道你說這些話是來寬慰本宮的。”德妃嘆了一口氣,“你能穩坐在如今的位置上怎麼可能沒有點手段,不過是你眼裡面只有金林州,你就只想著去哪裡過你的後半生。”
這麼些年來恭王算計著太子的位置,禮王算計著享受,就算最近的安王和靜王都在慫恿中敢肖想這個位置,可這麼些年來手中一直有這實權的他卻只在乎自己的金林州。
天天擔憂的事情不是新皇不讓他回金林州就是金林州現在如何了,那一畝三分地比他兒子還讓他惦記。
“哪裡是兒子想。”定西王靠在椅子上滿身的隨意,“兒子那是為了以後的孫兒。”
德妃恥笑,“你能想的這麼遠?”
“兒子自然能,母妃你想想往後這個新皇不管是誰登基,你說第一件事是做什麼?”定西王暗有所指說:“兒子到現在都沒有見過皇叔呢。”
德妃頓了頓,又搖頭:“不管是前太子還是現在的太子,他們都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當年皇上手這麼狠是因為這些人跟他搶的早已經撕破了臉面,但如今可不是,若新皇真的想要做這樣的事情怕是朝臣就能以死相逼。
畢竟當年的皇上手中的軍權都逼的先皇不敢隨意改立,朝堂上更是多半都是皇上的人這才有了現在的局面,但現在不一樣了。
“母妃覺得不可能可兒子覺得可能。”定西王說:“誰也不會留兒子這樣能力出眾的人。”
德妃被定西王后一句逗笑,“你倒是會自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