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衝突……”軒賢不止是何種情緒重複的這一句話,但在重複完之後他並沒有停下話音,“他只是不為難你在乎的人。”
白果眼眸中並沒有多少的驚訝,顯然她比說話的人更是清楚。
“他不為難夷豐的人,不讓你過多的擔心,他不為難朕,不讓你難過。”軒賢有些感慨,“他是站在了你的角度為你想過的。”
若不是為白果想過,那在大殿中逞一時之能的龐陽現在就會是真正連累白果的人。
想要刺殺皇上,為了康樂郡主,這倆點加起來比刺殺太子重太多了。
“是,龐陽哥總是為我想的。”白果承認了,“我很感激。”
軒賢說:“若是朕的母妃當年遇到的人是龐陽,那朕一定和你一樣。”
一樣的心中清明,一樣的……
白果並沒有應答這一聲,只是在蘇青上前稟告有大臣進宮求見後又給軒賢行了禮,目光在那緩慢的離開的身影上落了半響也沒有動過。
軒元思滿臉焦急是疾步從另一邊走過來的,“你沒事吧?怎麼樣?父皇有沒有為難你?”
白果有一句話是說了謊的,當年見到軒元思的地方她記得。
並不是多麼的映像深刻,只是當時眼眸死寂的人讓她並不理解。
但現在她看到的是另一個人,一個衣著富貴,眼眸中藏著很多事情,說話自如的人。
“無事。”相比起來這份過多的關心,白果的回話略顯的淡漠。
軒元思也並不建議,只是說:“我送你出宮。”
白果並沒有拒絕,在這條路的後半段讓軒元思送著。
軒元思走了一路也看了一路的白果,他等了又等也等不到白果的問話只能在即將出宮門的時候停住詢問:“你那天問的多是為君者如何卻不是為太子者如何,今日我也是想要知道這個才叫人將父皇引走的。”
軒元思清楚白果進宮一次容易,可他出宮一次難了,且一但白果離開京都他就再難以見到了。
白果並不意外,也並沒有刻意故弄玄虛的給了問話者答案,“為兒郎者如何,為太子者則如何。”
軒元思再問:“兒郎者此時如何。”
平常的家中怎麼會有這般的事情。
白果反問:“兄弟離世,父親強撐,母親悲痛,族人只圖安樂,旁人爭吵不休,其他人對你家中的一切虎視眈眈,懷有惡意,你該當如何?”
軒元思頓時茅塞頓開,幾個日夜的不安在這一刻被撫平。
他的目光在太子位置上放在太重的,以至於已經忘卻了他應該先是兒臣隨後才是太子的。
也忘記了他應該是成周國的太子,應該盡著太子的能力的,而不是在質疑中詢問這些話來。
白果對軒元思的問話並沒有嘆息,但她在軒元思的恍然中有了片刻的注視,隨後還是多說了一句:“為太子者為何,為君者為何。”
為太子者為何,為君者為何。
軒元思懂也不懂,不懂也懂,但他不清楚自己能記著多長時間,只是在宮門口看著那道身影上了馬車由另一個人保護離開時軒元思覺得他應該是可以記很長時間的。
白果等不到二房回京且現在京中並不穩定,所以在這天晚上白果還是叫了龐陽過來。
和前面幾天相比今天的龐陽預示到了什麼,那雙溫柔的眼眸在今天多了一些可憐,但是他什麼都沒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