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剛下過的新雪,還沒有來得及清掃,四處一望乾淨的白色倒是好看的緊。
白果忍不住駐步,遺憾道:「現在彈琴倒是正合適。」
龐燕知道有一種「意境」的東西,雖然她不是很瞭解,但是每每都會有人看到什麼東西就會呆愣許久,然後驚歎一番,之後極有可能傳出來什麼讓人敬佩的詞句,或是讓人驚歎的曲子。
「那奴婢去拿。」龐燕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提醒要到定西王府的事情。
「不了。」白果又看了幾眼,「終歸是我有求上門,去晚了不好。」
龐燕就不做聲了,只扶著不捨的白果出了大門。
馬車中已經鋪上了厚墊子,舒適又保暖。
白果上車之後就忍不住挑起簾子的一角往出看去,街上沒有被清理的雪多的是,而行人又少,倒是讓那
雪白的發光一般。
「縣主要是喜歡奴婢就不讓人掃院子裡面的雪。」龐燕這幾日總是見白果盯著雪出神,明明下過好幾次了,可縣主依舊會像是第一次見時一樣的出神,一樣的讚賞。
「不用。」白果眼眸沒有離開外面的景色,「有些東西正因為嚮往才格外的吸引人,可要是真的得到了,也就不過如此了。」.jjźý.ćőbr>
那抹白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正是因為嚮往才會覺得它千好萬好,可向往的時候有太多了。
人是貪婪的,在得到了一樣東西之後就會不自覺的想要更多,永無止境。
如此,嚮往也不過就是貪念了。
倒不如從開始的時候就只是望著,認真的對待。
龐燕點頭。
她沒有反駁縣主的是,如果是真的嚮往,得到了是會極其喜悅的,往後也會一直保持著初心,並不是「不過如此」。
只是她到底是一個丫鬟,也不好在主人說話的時候隨意的接話或是提出質疑。
到定西王府的時候府門是大開著的,門房一看到縣主的車駕就急急忙忙的讓人傳信進去了。
白果踩著腳凳被龐燕扶下馬車,一雙眼眸深情又滿是多情,眼尾張揚肆意。
「奴婢給縣主請安。」有早就守著的丫鬟出來對著白果行禮後才說道:「縣主請隨奴婢來。」
白果頷首,小丫鬟就在前面領路,走了幾步發現龐燕扶著白果走的十分的緩慢,後面也就自動的放慢了些許腳步。
可後面越走小丫鬟就越心累。
怎麼會有走的這般慢的人?
明明一刻鐘就可以到的路程,竟然生生的走了倆刻鐘還沒有到!
大廳裡,定西王妃的笑容依舊賢淑,在她旁邊坐著的是上午放出豪言的定西王。
此時定西王就像是忘記了上午他是如何的霸氣,反而在椅子上坐的穩穩的,手中甚至還端著茶盞喝茶,沒有一點要去恭王府的意思,也沒有一點不想見白果的意思。
「怎麼還不到?!」喝完第三杯茶水的定西王將茶盞「砰」的磕在了桌上,不悅的看向了身後的丫鬟,「還不快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小丫鬟嚇了一跳,急忙應是慌慌張張的跑出去了。
「殿下息怒,妾身一直聽說康樂縣主小時候的病落了病根,現在身體不好,這才走路極慢的。」
定西王妃笑的溫和,聲音輕柔,「殿下在耐心的等等,妾身已經安排了丫鬟引路,康樂縣主總不會在王府裡面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