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玉料本就珍貴,更何況這麼大一塊卻一點不心疼的做了平安牌,若是生辰禮對於康樂郡主來說不稀奇,但對於龐陽這種沒有家底的人來說可就難多了。
“只是生辰禮。”白果肯定了這話。
房間中靜下來,白明芷不知怎麼的總覺得白果還有什麼說不出口的話,那是一種不知該從何處起,不知該從何處述,不知自己是否該說的遲疑茫然。
“我不知你和龐陽過去有什麼,但我希望你明白白府上下、白家一族有多少人。”白明松神色未有任何變化。
白明芷顯見的感覺到白果將那份猶豫壓下,隨後點了頭,“我知。”
“以我們如今的能力護不住白家更護不住你,給我們幾年時間,幾年後你在想要如何都無人再敢阻你。”白明松神色依舊是剛才那般,無任何玩笑之意,“可明白?”
“我知。”白果再點頭。
“你許久不曾回京應該不知皇上已經開始讓太子接受朝政的事。”白明輝開口吸引了白果的注意。
“皇上讓太子接受朝政,但同時皇上讓恭王、九皇子、十皇子、十三皇子都接觸到了部分事情,有朝臣猜測皇上是想要改立其他皇子為太子,但不論如何,從皇上這個舉動可以看出是在為退位做準備了。”白明磊將話攤開了說給白果聽。
“京中不可能不察覺,底下的暗濤洶湧總是靜不下來,如果皇上現在無心在護你,那三姐你做什麼都有可能被朝堂盯上。”
白果聽清了,心下突然不安。
如今重生回來三年左右,若是有劫那她這次昏睡便可解釋,但要是真的如此那皇上那邊同樣可能會出現這種‘天劫’。
“三姐,你怎麼了?”白明芷摸了摸白果的額頭,又要給白果診脈,白果回神收回手製止了白明芷的動作,“無事……想了一些事情。”
平定下心中情緒白果抬頭面對三雙眼睛頷首說:“三年內,白家、倪家、華家會平安,三年後,無人敢動三家,大哥二哥擔心什麼我都清楚,但我身為白家之女,便不會恣意妄為不為倆家考慮,不為你們考慮。”
白明芷吐了吐舌頭突然說:“娘早就和大哥二哥說過了,在沒有能力保你婚嫁之前,他們也都不能婚嫁。”
白明松神色轉變成了無奈,但還是看著有些懵然的白果說:“母親和父親從沒有想過讓你一生都如此,我們也不可能在往後兒女雙全看著你孤苦,所以我們會往高處爬的。”
——爬到無人再敢算計倆家。
白明芷接上話,“三姐我也會努力的!”
白明磊很沉穩,但話也沒有少,“三姐我也會努力。”
往後保護家人他絕不要躲在眾人身後!
白果心中很暖。
她不曾是一個人。
兄弟在受到她保護的同時也在成長。
話說開了,後面幾人確認了白果真的無事後去見倪代柔,白果被叮囑休息,但等幾人出去之後白果就叫了玉蘭。
“小心收起來吧。”白果將平安牌交給玉蘭,眼眸從上面移開說:“將祖母送我的佛吊墜拿出來。”
跟在白果身邊這麼長時間玉蘭怎麼會不知道白果之前為什麼會將佛吊墜收起來?所以在此時聽到這話玉蘭心中的可謂十分複雜,但在複雜玉蘭都收斂了情緒,只最後應了下來。
“同時暗創,糧食運往沙國境內交由定西王處理。”是否要發放,是否要軍隊用,她都不干涉。
白果休息了三天身體已經開始恢復,白玉堂擔心白果後面再出什麼事情決定先啟程回京。
抵達京城的時候已經十月初了,北方早晚微涼,但白果沒想到自己進城的時候卻是同樣被百姓相迎。
京城青石路能過倆輛馬車的寬闊,可在這一刻中間卻只剩下了這輛馬車能過去的狹窄,倆側百姓站的滿滿當當,從城門往後望過去皆是如此。
一直妥善放在身上的平安福在見到馬車行進之時往前一個一個的傳遞,一個個的鋪在了那青石路上,短短時間密密麻麻的平安色在道路上連綿。
那幾輛馬車停下,一隻白的無血色的手從中伸出被扶下。
百姓沒有想到這位郡主會下來,更沒有想到人可以削瘦成如此,一時間數人忍不住紅了眼眶朦朧了視線。
記得去年時他們還見過白家幾位公子陪著這位郡主出來,那時候這位的精神氣遠比現在……
白果昏睡中能察覺一些事情,清醒後也聽過很多人說這些事情,可直到自己親身經歷了之後才知道這種場景如何的引人動容。
白果一張一張的掃過那眾多的面容,抽回被玉蘭扶著的手端莊、鄭重的行了一禮,“今日之情康樂永記在心,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