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並無丁點羞愧的神情,“還是有區別的,那些地質不知已經過去了多少年,康樂也只能讓人作為參考,可不敢隨意相信。”
這些地質都是一些常年在外面行走的大家所留,但不管哪個國家都不會讓自己的機密洩露,所以書中也並不會真的涉及到什麼,多是為了記錄自己的所見所聞。
“康樂郡主想要本將給出地圖可以,但本將也有一個要求……”
藺桓看著白果,“成周國兵將入城不可燒殺搶掠,百姓是無辜的!”
這話白果看向了身後的龐陽,龐陽瞬間明白,肯定道:“絕不會。”
白果對著藺桓再次笑笑,“如何?”
藺桓在這話中頓了很久。
像是在想自己為什麼這麼快就出賣了自己的國家,又像是在想自己為什麼要出賣國家,很長時間後,藺桓嘆息一聲,這一聲讓他看起來像是老了十歲不止。
先前老當益壯意氣風發的將軍,此時彎了身軀,眼神滄桑無比。
終究是判了國,終究是無法留名丹青,終究是凡夫俗子吶。
“上筆墨吧。”這一聲中,在沒有了武將的威嚴鬥志,再沒有了武將始終如一的信念。
玉蘭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宣紙和筆墨送上,藺桓像是早已經預料到了,竟然也沒有出言諷刺白果,也可能是情緒受到了影響,後面一聲不吭的畫著那些輪廊。
這一畫就畫了整整一天,四張宣紙滿滿當當,細節之處眾多,白果從中抽取出沙國皇宮的地圖遞給了龐陽。
龐陽來回看了一眼便能明白其中的部署,然後摺疊放進了懷裡面。
藺桓在龐陽的動作中又像是老了十歲,整個人如一名鄉野村中等死的老者。
白果將其餘幾幅一一確認後遞給了身後的玉蘭,玉蘭看過之後收了起來。
白果眼眸落在了寂靜的猶如消失的老人身上,開口問:“沙國為何不信藺桓將軍?”
藺桓眼神從白果身上看向了龐陽,半響道:“你往後可能就知道了。”
白果順著藺桓的眼神落在了龐陽身上,龐陽一聲不吭,也沒有絲毫的緊張或是難堪。
白果笑說:“我明白了。”
是容不下。
樹大招風,就猶如她上一世。
“不過在是不信任藺桓將軍,也不會在還在行軍打仗之時將藺桓將軍排斥在外吧?”白果記得最先前見到藺桓的時候他手握兵權,威風凜凜整個人的威嚴壓迫不知道讓成周國多少的將士垂了頭。
“羊句是二皇子妃的親弟弟。”藺桓並不想多說什麼,但這一句話已經可以體現出很多東西。
白果茫然回頭看龐陽,龐陽立刻解釋說:“在萬彩城一戰就是羊句指揮的,是副將,但不上戰場。”
白果明白了。
說到底就是出來鍍金的。
白果有些好笑,“這樣的人藺桓將軍讓他上戰場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