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神色微微動容,一雙眼睛落在了傅大夫的藥箱上,毫無預兆說:“既然大家都比較擔心,那就多研究研究醫術,也好在之後的混亂中用上。”
傅大夫點頭,是這個道理。
總不能因為現在就亂了自己的本分,該做什麼還是要做什麼的。
“我讓玉蘭走一趟,明天開始所有大夫開始接觸重傷未痊癒的傷者,找最新的治癒辦法。”白果收回手,“只要有效果,白銀二十兩作為獎勵,效果越是好,銀子就越多。”
傅大夫連連點頭,又在銀錢這裡停下,擔憂道:“這樣莫不是會滋長他們貪婪……”
白果搖了搖頭,“這是用自己的能力換的,若是真的才能出眾,便是給黃金也值當。”
只要有辦法,就能教給其他大夫,到時候就能救治更多的將士。
戰爭不會只有這麼一場,往後數場,往後數年,救治的人會越來越多,即便只是小小的一點進步。
傅大夫點了點頭。
這時候暗通突的聲音突然傳進來,帶著明顯的奇異,“主子,定西王來了。”
定西王又來了。
這一次傅大夫的神色都有些異樣,但看到白果皺著的眉就明白了什麼,隨後行禮告退。
定西王最近來的太過於勤快了一些,更何況這城中四處都有將士看守,人多眼雜,長久下來白果怕有些閒話傳出去。
白果索性起身披上了斗篷,旁邊玉蘭給白果整了整衣服跟在了白果身後。
倆人剛走出去幾步就正好看到了進來的定西王,白果先一步流露出意外的神色行禮喚了句:“定西王。”
定西王神色之間也有些意外,看著白果問:“康樂郡主這是要出去?”
現在已經晚上了,從白果到這前線少有出去的時候,更別說晚上出去的。
白果笑了笑說:“想出去看看雪。”
定西王幾乎是在白果的話音中點頭,“正好本王也想去看看,康樂郡主請。”
站在白果身後的玉蘭努力將頭埋得更低了一些,下一瞬,她聽到了有史以來最勉強的聲音從康樂郡主的嗓子中傳了出來,“定西王請。”
定西王未有任何察覺,踩在沒有清理的雪上向著前面先一步走了出去,白果聽著那‘吱吱吱’被踩發出的雪聲,就猶如在聽自己的心聲。
——都在罵定西王。
夜空落雪,孤獨又滿是悲涼。
龐陽站在陰影中看著那一前一後宛若一對麗人的倆道身影,良久不肯離開,身側,緊握成拳的手掌滴落下猩紅的血珠,在雪地裡面綻放。
城中街道上,白果腳步微頓。
定西王看向白果,“可是冷了?”
話落,已經將身上的斗笠解下要給白果披上,玉蘭直接上前一步擋下,雙眼看著白果裝作沒有看到定西王的動作,隨後給白果輕輕的揉眼睛,“可是有砂石進眼睛了郡主?”
白果側頭看向遠處不見光的黑暗中,那裡平靜的不見一絲異常。
定西王順著白果的視線看過去,想到了什麼一樣忽的皺眉,出聲呵斥,“誰在哪裡?!”
一名兵將尷尬走出,“屬下放水落了隊伍,不是有意在此處……”
定西王眯著眼睛看了兵將好幾眼才收回了眼神,兵將迅速跑了。
白果收回了視線,開口說:“他身上有酒味。”
這幾日城裡城外的事情早讓將士們明白怕是有大事發生,一個個盛食厲兵、陳而待敵,這樣喝酒的可是從來沒有。
更何況城中發現火油已經是一件大事,酒水早已經全部收了起來,這個時候還有酒喝的要麼是沒有聽軍令將酒上交的,要麼就是自己給偷出來的。
定西王頓時正色起來,“本王還以為他是看到了本王嚇得,本王這就去審。”
說著,定西王轉身就向著腳印的方向也消失了身影。
畢竟在這個特殊時期私藏酒實在是太過於敏感了,若是大意,難保不會釀成大禍。
白果微轉頭看向了之前看過的位置,問:“還要看多長時間?”
玉蘭愣了愣也看了過去,可那裡卻是一片平靜,在看皺了眉的白果,玉蘭幾個大跨步走了過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