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聲音本就大,給白果問安時更是恨不得將一腔的激動都喊出來,所以藺桓知道敲門的是白果等人也不奇怪。
白果靜默並沒有反駁,也沒有讓玉蘭推開門,只是站在門檻下安靜的等著。
約莫幾息時間過去房間中在沒有聲音傳出來,玉蘭不忍心見這樣的白果,又敲了敲房門,但顧忌這件事的影響,玉蘭也不敢敲的太重,怕刺激到這位藺桓將軍將十二所做的事情當著這些將士說出來。
到底藺桓在戰場上有著不一般的影響力。
裡面藺桓傳出一聲冷哼就沒了其他的話,玉蘭收手為難的看向下邊站著的白果,隨後又第一時間意識到白果現在看不見。
但她卻是看到了面容始終恬靜的白果。
玉蘭釋然了。
早在做下這個決定之前,郡主就必定明白了自己會受到這些的。
日頭緩慢升起,早已經步下臺階站在白果身後的玉蘭看到白果的身形開始搖晃。
即便已經躺了倆日了,可到底身體還在反抗上一次的行為。
玉蘭上前一步讓白果可以依著她,卻是突然聽到了房間中傳出藺桓帶著冷意的聲音,“康樂郡主在本將院子裡面待這麼長時間,就不怕影響自己的名譽嗎?!”
這話音落,藺桓開啟房門,毫無意外的是看到了素衣的白果,意外的是看到了一副病態的白果。
藺桓頓時不等白果回話就嘲諷著再開口:“康樂郡主的手段真是層出不窮,前面有多不擇手段,現在就有多會裝柔順羸弱!”
白果微微垂了一些頭,像是被說的羞愧一般,可這個角度讓站在門口的藺桓更是能清晰的看到她消瘦的身軀以及眼睛上那條顯眼的白布條。
藺桓征戰數年戰場上罵陣就沒有輸過更沒有用過別人,可這個時候卻是生生嚥下了所有難聽的話,然後自己憋了一肚子氣的再次冷冷一哼。
白果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藺桓難聽的話是嚥下了,但嘲諷依舊出了口,“康樂郡主莫不是遭了報應瞎了啞了?!還是覺得自己在這裡屈才了要上那臺子唱幾齣了!”
白果頭又垂了一些,玉蘭看得心疼不已,眼睛都紅了。
她家郡主是用了十幾年養出來的高門貴女,怎麼能被人用戲子比較?!
前面那話就更是難聽!
藺桓所有的諷刺都抵不過對方此時一副弱女子的姿態,藺桓看著年歲和自己孫女差不多的白果到底沒有繼續嘲諷下去,但也不想和白果在聊什麼,所以直接下逐客令:“康樂郡主還是回吧,別在本將這裡出了什麼事再讓本將擔個欺負弱女子的名頭!”
白果在藺桓這話中輕輕動了動脖子,隨後抬起頭‘看’向藺桓的方向,說了倆人見面的第一句話,“讓藺桓將軍見笑了,康樂昨日沒有休息好有些失枕,正好聽藺桓將軍興致不錯,這才沒有出言打擾。”
一如既往的聲線讓玉蘭發紅的眼睛都睜大了。
藺桓就更是詭異,看著明明溫婉的人卻說出如此張揚的話。
白果卻像是感受不到這片刻的寂靜,手指勾住了白布條輕輕一挑,白布條瞬間墜地,一雙上揚著狹長眼尾的狐狸眼抬起‘看’向藺桓。
藺桓猶如再一次被那箭羽直擊而中一般的僵了身體,同時瞳孔劇震。
這是他第一次距離白果如此近,也是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了白果那身輕鬆壓制別人的的氣場。
那種藐視,天地都失了存在。
“不過藺桓將軍好像對康樂的裝扮有些不滿,既如此康樂也只好先摘了這布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