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介
極速搖頭,「屬下不知。」
白果緊抿的唇更顯白,卻沒有在開口。
暗介看著白果的模樣猶豫了一下,還是說:「赤忠將軍於戰事上敏銳,又對戰爭頗為了解,此次願意留下定然已經做好了……」
「不用安慰我。」白果於寒冷黑暗中閉上了眼睛,「是我天真了。」
她以為三天內大軍定然會趕到,她以為……她天真的以為了,所以,最後也天真的將龐陽留在了那個完全不熟悉且皆是危機的地方。Z.br>
暗介有一句話說對了——
赤忠將軍於戰事上敏銳。
所以,龐陽早已經知道了自己留下不止三天,也早已經知道了自己留下要面對的是什麼。
可如此,他依舊留下了……
上揚眼尾的眼睛在黑暗中顫動。
——她留他於死穴中,他護她回安穩地。
此等……傻……
白果沒有在讓暗介提醒,回身入城回宅,可在房屋床上,裹著被子緊皺眉頭的白果一直按著自己的心肺,可見難耐。
房屋外面的黑暗中,暗介望著天上的明月靜聽那一聲聲吐氣,耳邊暗通遲疑的說:「主子好像生病了,要請大夫嗎?」
暗介沒有立刻回答,靜等了一刻,聽到的卻是屋子裡面的人開了窗的聲響。
暗通豎起了耳朵以為白果會命令他去找大夫,可卻是半響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夜風呼嘯夾雜著無數的寒刃,吹到身上都要打個寒顫,可那窗戶卻長時間沒有關上的聲音。
「大夫治不好。」暗介說:「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人可能要失去的痛惜而已。」
暗通皺眉,有些不解,「赤忠將軍于軍情上敏銳,在加上己身的強大的武力也足夠回來,怎麼會……」
怎麼會是用「失去」這倆個字?
「自己想要死,誰也帶不回來。」
長久跟隨下來的人多少都能看出來一些東西了,所以暗介的話一說暗通就明白了一些,頓時有些不忍。
進退不得,所以要永遠的留在前線了嗎?
暗通想要回身看一看主子是什麼表情,卻又聽暗介說:「一個懦夫罷了。」
這樣的人,即便是對主子全心全意又能如何?
和主子待得久了,不過是讓主子沉淪進入,卻同樣陷入深淵,不見絲毫亮光。
如此,不回來倒是一件好事。
往後主子或是一人一生,或是找一個護她助她的名門貴族子嗣作為男寵,皆會恢復曾經一般的淡然冷靜,再不會在一個人的問題上屢屢做出不適合的判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