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陽頓了一下,看著白果的神色都極為自然,才搖頭說:「不想。」
白果笑著頷首,「那就三日後啟程。」
龐陽知道這個時間是為了讓他休息,所以龐陽直接說:「龐
陽的身體沒事,三小姐可以明天就啟程的。」
白果頓時好笑的看了龐陽一眼,話出口就很是果斷,「不行。」
龐陽挫敗,只能應下了。
玉蘭在旁邊站著總感覺哪裡不對。
這麼著急嗎?
轉頭回了院子裡面就聽到白果吩咐戈音,「告訴二嬸,龐陽哥的生辰不需要辦了,三天後就走。」
戈音領命去了。
「玉蘭。」白果叫了一聲,玉蘭立馬豎起來了耳朵,就聽白果繼續說:「柯姨娘的湯藥裡面加鉤藤半兩、石菖蒲半兩,服用三天。」
鉤藤、石菖蒲都是讓人昏迷的草藥。
玉蘭領命。
在今天下午二老爺回來之後會開藥方,到時候玉蘭直接往裡面加東西就行。
「柯姨娘不是喜歡花嗎?」白果眼尾輕抬,示意了自己屋子裡面的花,「這幾日日日送一盆過去。」
心思這麼多,那就用來好好擔心擔心自己。
玉蘭再次領命。
「莫樂逸呢?」白果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玉蘭回答說:「左手指骨斷了三根,右臂肩膀錯位,疼暈了三次,奴婢一直讓她清醒著。」
白果放茶盞的手輕了一些,「那身皮肉是莫府養出來的,不要毀了……指骨在斷倆根,右臂吊起來,這樣應該就不會犯困了,你也不用總是守著了。」
玉蘭知道這倆根指骨也是斷在左手,也就是說這隻手都廢掉。
廢一隻手,留一隻完好的手。
只要有手上的動作,就會永遠感受到這種使用起來的細微差異。
隨後用後幾十年來清清楚楚、認認真真、無時無刻的注意著這件事、感受這件事,最後永遠也忘不掉髮生了什麼。
痛苦、麻木、在意、無畏……都改變不了結果。
反思清醒也好,依舊痛恨也罷,這件事的處理結果只會永遠留在身上,像是一個烙印。
她家郡主就是醫者,沒有人比她更能知道指骨斷哪裡沒有人能接好。
她的想法也很簡單——懲戒。
付出代價,警告來者。
狠、也讓人安心。
在她背後的人安心。
「是。」玉蘭領命,只是還沒有轉身就聽到白果很緩慢繼續說:「拿棋盤過來。」
玉蘭抬頭看了一眼垂著眼睛的白果,應下了。
白明淑在白玉景回來之後主動去找的,她一上午對著賀妹都沒有提起將白明夏記在她名下這件事,怕的就是賀妹會拒絕。
這幾年她帶著她這個妹妹做的無理的事情太多了,被拒絕的可能太大了,可白明淑不敢讓白明夏繼續在柯姨娘身邊,所以這才來找她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