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大夫的人呢?」白果問旁邊的暗介,暗介就感覺周身的氛圍猝然就猶如定住了一般,滿是壓迫。
「……屬下叫人去催。」暗介剛說完就聽到遠處傳來響動,不過倆息時間就看到讓小廝挎著藥箱的一個留著山羊鬍的老者。
「郡主,大夫來了!」小廝速度極快的推著老者走進。
白果緊繃的下顎這個時候才有所緩和,不等老者行禮就直接說道:「帶人進去。」
老者氣還沒有喘順就被暗介拎著進了緊閉的房間,七八個暗衛跟著進去了,是怕沒有理智的龐陽不會乖乖的接受治療。
白果就坐在椅子上等著,臉上瞧不出什麼神色,可留下來看守莫樂逸
的十二莫名覺得現在的白果就猶如屋子裡面的龐陽一般,已經失去理智了。
不然她會更客氣的對待莫夫人,會更理智的處理這件事情,而不是全程氣場壓迫,讓莫夫人不得不被牽著走。
現在是莫夫人還沒有察覺過來,等之後明白過來……真的就能不記恨這件事?
莫樂逸在那些大夫來的時候就不在求饒了,一邊哭著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可衣服是她故意挑選、又是她故意撕破的,現在倒是弄得滿身狼狽。
就是哭也是不敢大聲哭得,她知道現在白果雖然是坐在了她的對面,但是心神全部不在她的身上,不然早就處理她了。
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害怕,她怕等裡面龐陽的藥性過去之後就是她的苦難。
她一直是在自家的主母手下討生活,那些整人的手段讓她光是想起來就感覺全身都在不適,可現在面對康樂郡主的時候她比面對她主母還要害怕了!
她主母在收拾她也不敢要了她的命,可面前的這些人都敢!
她們都敢!
日頭從一邊劃到中間,又墜到另一邊,白玉景才帶著眾多大夫收了銀針。
屋子外頭,沒有在聽到龐陽聲響的白果站起身,院子裡面除了她和幾個暗衛就沒有其他人了,莫樂逸已經被帶回了她的院子裡面。
「如何了二叔?」房門剛剛開啟白果就起身詢問,語氣中聽不出什麼,但熟悉白果的人都能察覺到她的這份急切。
「接下來三天還是要休息一番的,湯藥不要停。」白玉景將一個方子遞給了身邊的小廝,小廝跑著去了後面抓藥。
白果知道***越是烈,對身體的傷害越是大,但也是因為牽扯到了***和龐陽是男子,所以白果不好多問,白玉景說的也是隱晦。
「謝二叔。」白果向著白玉景端正的行了一禮,白玉景將白果扶住,「這件事是府中的護衛疏忽,我也有錯的。」
龐陽已經是朝廷命官了,在白家受了這種事情要是說出去白家也是不好過的。
白果沉默了起來。
是她沒有護好人的。
白玉景能看出來白果的心思不在這裡,所以也沒有和白果多掰扯,直接說道:「你安排一番,我讓人送這些大夫出去。」
白果應下,看著白玉景讓身邊的小廝給了這些大夫每人一個大大的荷包之後收回了眼神。
這是封口費,那些人不會在出去亂說了。
白玉景讓人將眾多大夫送了出去,白果跨過門檻進了屋子。
十二和暗介這個時候不敢鬆懈,跟著白果進了屋子裡面,就看到躺在床上明明已經睡過去卻依舊難掩痛苦的龐陽。
白果再次給龐陽診脈想要確認身體狀況,就察覺床上的龐陽忽的睜開了眼睛,眼中是未卸去的赤紅,但是在觸及白果的視線後不過是剎那就消失了,只留下了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