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往前走了倆步,被如此清澈的水驚了眼,也驚了心神。
她原本以為只有雪才是最純淨的顏色,最乾淨的東西,可在這一刻白果才發覺自己孤陋寡聞了。
並不是只有雪才是,而是她看到的只有雪。
龐陽在遠離泉水的地方撿到了幹樹枝架起來生火,又將扔在泉水邊的倆只兔子處理了放在了上面烤。
白果用手試了試泉水,卻是看到一隻魚慢慢的逆流游到了她的手邊,碰了碰她,又繞過去遊走了。
白果無聲的笑了一下,將一旁一直盯著白果的玉蘭驚到了。
就這樣好了?
後面玉蘭就發現,對的。
她家的郡主不對的莫名其妙,好的也莫名其妙。
玉蘭雲裡雲霧的將自家的郡主吃了一隻兔腿就沒有在動其他的。
龐陽見白果吃了
才放下心,幾人將這裡收拾了,這才再次向著山下面去。
而這個時候玉蘭就發現白果的身上不再有壓迫人的氣勢了,這讓玉蘭敢走進了一些。
而龐陽從始至終都像是沒有被影響到一樣跟在白果的身邊走著,甚至他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就像是……郡主是什麼樣子都沒有關係。
而自家的郡主在變回了正常之後氣場又像是之前一樣和赤忠將軍的氣場隱隱有融合的錯覺。
玉蘭很奇怪這種氛圍,尤其是龐陽明明距離自家的郡主是極為守禮的距離,但是卻總覺得對方又距離的很近。
玉蘭一路上都在想這個問題,所以眼神不自覺就會在龐陽和白果身上來回看,直到日光被樹冠擋住,在慢慢轉為漆黑的時候玉蘭才覺得自己想明白了。
雖然赤忠將軍距離自家的郡主是有距離的,但是赤忠將軍一顆心都在郡主身上。
郡主就是走快了走慢了赤忠將軍都能很從容的調整,甚至距離都沒有變化過。
而郡主明顯是信賴赤忠將軍的,甚至即便不回頭也是可以確認後面的赤忠將軍是一定跟著的,也是因為這種信賴乃至於是依賴,所以倆人之間遠比旁人要更加親近。
玉蘭放心了。
以後即便是郡主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她也不擔心了,因為赤忠將軍在,郡主就絕對不會出事。
白果、龐陽和玉蘭從山中出來的時候月已經掛上了夜正空中,下面接應的暗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們是今天快天黑的時候再次進山的,原本是應該等到了主子之後他們在一起從山中出去,這般不會引人注意。
可等到快夜半的時候暗介就讓他帶來的人都靠近了山下,不然大晚上的從山中離開,沒有過夜也沒有早點離開有點奇怪。
而這般在山下面等外人看過來也只是以為山中的人耽擱了,但是不會在深究他們進山這件事,只會以為是白果在山中遇到了什麼新奇好玩的這才晚了一些時候出來。
白果從山中出來之後便騎馬回了客棧中,玉蘭和戈音給白果沐浴洗漱之後才安置了。
經過一天疲憊的白果躺在床上卻是一直沒有睡著。
有些事情能想明白是一回事,可是接受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她不知道皇上這麼會突然暈厥過去,也不知道這件事太醫院那邊是有什麼處理的方法,更不知道現在的朝堂上是什麼樣子的了。
她害怕,怕皇上撐不住了。
她更害怕的是現在京都裡面的人都已經忍不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