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陽俯視白果的視線,眼眸微顫,說:「這件事龐陽自己解決。」
在房間中的時候龐陽是知道他們定然不敢說出來的。
這件事早已經不是男女情之間的事情了,牽扯到聖旨,誰都不敢輕視。
可現在白明鴻和白明紹也是有了選擇的,單獨說給白果聽,或是和他講條件。
就像是他們害怕在剛才說出來一樣,現在他也是怕的。
他們不敢賭聖旨,他不敢賭他家三小姐知道這件事會怎麼處理。
他們都有弱點,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也彼此被對方拿捏著。
白果在龐陽的視線下點頭,「那這件事龐陽哥自己解決,我就先回去了。」
龐陽說:「好。」
白果笑了笑,轉身向著另一邊走了,後面的戈音小步追上,扶住了白果。
龐陽的視線一直在白果的身影已經穿過了數個月洞門的時候才收回,看向了白明紹。
白明紹感覺涼意瞬間遍佈了全身,冷的他肢體僵硬。
「想要什麼?」龐陽不近人情的氣場在此時讓白明紹感覺格外的清楚。
白明鴻對著龐陽先是十分恭敬的行了拱手禮,這才說道:「赤忠將軍莫要追究這件事情,我們也自然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堂妹。」
現在他們能扯得大旗也只有他們的堂妹了,若是這大旗都不行,那他們才是難逃一劫。
他們不清楚堂妹在知道這件事之後怎麼處理,同樣對方也不知道,這就是唯一的一點生機。
龐陽在白明鴻這句話中頷首,下顎線緊繃。
白明紹劫後餘生。
真正的劫後餘生。
白明紹感嘆萬千,人生無常啊。
這件事倆句話之間便定下了,白明鴻再次對著龐陽行了一禮,這才帶著白明紹離開。
直到走出去很遠的距離,白明紹確認身後看不到龐陽的身影了,才放慢了腳步。
白明鴻知道白明紹在經歷大悲大喜之後還能走出這麼遠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也放慢了腳步等著白明紹。
白明紹走的很慢,也很沉默,過了好長時間,在一處沒有奴僕的地方,他說:「我不應該踹這一腳的。」
不踹,他堂妹就知道了,也許就有了提防,這件事也不會牽扯到他們的身上了。
不踹,現在就肯定不一樣了。
白明鴻問白明紹道:「後悔?」
白明紹點頭,說:「後悔了。」
後悔將自己牽扯進倆人之中,後悔牽扯出當年的事情來。
「你踹出去的那腳很快,那會你在想什麼?」白明鴻問白明紹。
白明紹停頓了好長時間才說:「赤忠將軍是對得起他的名號的。」
龐陽的那雙眼睛在瘋狂,他也有很好的約束自己,甚至讓別人從他的舉止中感受不出分毫的錯處和孟浪。
他守禮也謹記了自己的身份。
這些年白果身邊有他才如此的安穩。
也只有他,讓白果能安心一些。
他不知道如果龐陽死了,白果還能信任誰去。
誰又能這般毫無保留的保護著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