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在大一點,他就能攔住叔叔,不讓叔叔出去殺人了。
可到現在,他也不過是一個被關在小孩牢籠裡面的……
那把刀落下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有看到了,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他的嘴裡面是糕點的味道。
甜膩,入口即化。
之前他好喜歡的,他從來沒有吃過這般好吃的東西。
可是這一刻,他卻覺得吃的是人血。
刺鼻的血腥氣蔓延開來,他又聽到了那道清亮的女聲音,她聲音中含著寒刃的說了一句什麼,那些人就動了起來,過了好長時間,他聽到了水的聲音,將血腥味衝散了。
小孩落下了淚。
這是他的親叔叔,就死在了他面前,不足百米的位置。
他的族人被震懾了,他的族人認清了自己的位置,他的族人再無傲氣,他的族人再不是那般讓人豔羨的強者。
他們是失敗者,他們敗了……
「回縣主,屍首已經裝棺了。」將士單膝跪在了白果的身前,恭敬的聲音更甚從前。
白果點頭,「去查是誰慫恿的我們的將士,找出來一起斬殺在這裡。」
「是!」這人立刻領命退了下去。
後面的將領啞口無言了好一會兒。
此時此刻,怕是康樂縣主已經在這些將士們心中固定了位置,他們將永遠的敬重這位康樂縣主了。
白果淡漠的視線掃向這些天首次這般安靜的牢籠,隨後說道:「等大軍過去之後這些人就可以放了,幾位將軍覺得怎麼樣?」
幾人看向了這些牢籠,那些骨子裡面帶著兇性的人、那些從來不會投降的人,他們竟然就在這一天、就在這個女子的面前,再無那般的眼神,再無那種不滅的精神氣。
一個女人,將他們的心態穩穩的抓住了,他們逃脫不了了,只能看著自己處於一個四面伏擊的圈套中,只能束手就擒,再無、在不敢掙扎。
「是。」這一聲,終究還是應了下來。
也許是戰場上的時間久了,見慣了生離死別、見慣了刀落血淌,現在的心竟然還沒有一個小女子的硬。
處理的這般的利落,這般的乾脆,卻又不得不承認是這般的好。
讓這些人進不的、退不了,只能留在原地。
王將軍和查的將士很快的就回來了,王將軍說道:「李副尉說是張力聽信了一個人的話,這個人說是想要出來看一看自己的孩子,想要勸導他們自己人乖一些,這個人是誰沒有查到。」
白果的目光掃向了那個曾經開過的籠子,說道:「我們的將士是不是和他們說了一些什麼?」
王將軍沉默了一下點頭說道:「是,這幾日將士們會勸這些人投降……」
「不投降,就會被我殺掉是嗎?」白果的眼睛從場中移到了王將軍的身上,王將軍猶豫了一下,點了頭。
因為時間太急了,一但大軍離開,而他們又沒有好的方法,那就只能用這般血腥的方法了……
誰都知道夷豐的人就是硬死也不會投降,可他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開啟牢籠,只會像是宰兔子一般的容易。
到時候一個籠子裡面的人剩不下幾個的。
白果輕笑了起來,「你們覺得我心狠,卻是將自己的良善給了別人。」
王將軍無言以對。
自己國家的人,將自己的善心給了其他國度的人,而這些人,就是讓他不能活著回去見父母的人。